孤独的宿命_一个人张灯结彩_的新精神分析阐释.pdf

60 2008.5 孤独的宿命：《一个人张灯结彩》的新精神分析阐释 胡 建 孤独的宿命：《一个人张灯结彩》 胡 建 的新精神分析阐释 [摘 要]田耳的中篇小说 《一个人张灯结彩》喜获第四届鲁迅文学奖。小说中共有哑巴小于、老黄、钢渣三位主人公，其 中以作者笔下的哑巴女小于的命运最为曲折与复杂。她从小聋哑，深刻的孤独感与无助感始终困扰着她；她无法融入生活，始 终徘徊于社会的边缘；为了克服孤独的宿命，她不惜扭曲自己的人格，彻底沦为男人的附庸，陷入神经症的泥潭而无法自拔。 [关键词]哑巴小于；孤独；神经症；基本焦虑；防御机制 这是一个给人孤独、荒凉感觉的 的世界中，神经质般追寻着可以依赖 无端遭受的劫难，无疑对哑巴小于是 世界。昏暗幽郁的底色让这种孤独、 的男人。《一个人张灯结彩》表面上叙 一个沉重的打击。在身心遭受重创的 荒凉更添深沉。凤凰青年作家田耳在 事流从容绵密，更深处却涌动着一股 情况下，父亲又因为重男轻女，不愿 2006 年发表的中篇小说 《一个人张灯 潜流：那就是人性对孤独的永恒抗拒， 费钱让她学手语，所以她只能靠自创 结彩》赢得了广泛好评，并且获得了 对温暖的永恒渴求。正如作品本身所 的手势与人交流，非常不便。在这样 第四届鲁迅文学奖。之所以能够获此 给出的多处暗示，哑巴小于这个人物 的环境中成长：聋哑的大哥、愚蠢的 殊荣，在我看来，是因为该部作品以 是很适合用来进行精神分析研究的。 母亲、偏心的父亲，逐渐养成了她孤 细致的情感描写，淡定的叙事策略， 本文拟运用卡伦 ·霍妮 （Karen Hor- 独无助的心理，常常感到莫名的恐惧。 深刻地反映了哑巴小于的宿命以及围 ney）所代表的新精神分析理论，分析 而家中唯一正常的二哥于心亮则成为 绕在小于身边的男人们对她命运的影 女主人公的异常心理和行为，研究其 她眼中的救命稻草。虽然文中并未提 响。王跃文曾这样说道：“尽管好看的 神经症人格的形成和发展。 及，但据此推论哑巴小于从小应该是 小说未必就是好小说，但我不太相信 二、神经症的形成及其发展 与于心亮关系最为密切。 不好看的小说才是好小说。田耳的这 新精神分析学从新的角度认识神 直到小于结了婚，这种情况才算告 [ ] 部小说，正是一部好看的好小说。”1 经症。卡伦 ·霍妮认为神经症 （neur- 一段落。卡伦·霍妮说过，基本焦虑是 田耳的获奖是湖南作家原创文学在此 osis）常常是正常生活中并不罕见的组 难以忍受的，人需要通过保护手段来抵 次奖项实现的零的突破，它对于重振 成部分。新精神分析学摆脱了弗洛伊 抗基本焦虑。“有四种主要的方式，借 文学湘军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尽管 德的本能理论，强调人际关系和文化 助这些方式，人企图保护自己以对抗基 由于各人的欣赏水平不同，许多人读 在神经症中的关键作用。人际关系中 本焦虑。这四种方式是：爱、顺从、权 [ ] 2 过作品之后褒贬不一，但在我看来， 未解决的强烈矛盾与冲突，是神经症 利和退缩。” （60 页）很明显，哑巴小 这是一篇写进了人的灵魂深处的佳作。 的直接诱因，文化则是神经症发生的 于选择了以爱的方式来抗衡基本焦虑。 一、新精神分析阐释的可行性 最终原因。紧张的人际关系导致 “基 她以为，找到一个喜欢的人结婚生子， 精神分析学说大致分为两大部分： 本焦虑”（basic anxiety）, 患者必须借 组成属于自己的小家庭，便能摆脱那个 一是以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