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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融合应如何体现用户导向—— — 重思 “参与式报道” 理念涂凌波1 ，秦汉2中国传媒大学 北京 100024 2. 中国人民大学 北京 100872）摘 要: 本文认为， 媒体融合路径的关键是要变 “生产者导向” 为 “用户导向” 。回溯媒体融合实践的历史， 本文发现公民新闻、 互动新闻、 众筹新闻都明显带有 “用户导向” 色彩， 但都有所缺陷。基于此， 本文重新思考并讨论了 “参与式报道”理念， 相比之下， “参与式报道” 理念是一种比较恰当的 “用户导向” 方式， 能够提升用户黏度、 增强公民互动、 具备公共性。从媒体融合的内在动力—— — 传播者与收受者主体间关系的变化入手， “参与式报道” 理念所体现的 “用户导向” 思维或可为媒体融合提供新的思考方向。关键词: 媒体融合 用户导向 参与式报道 新闻生产传统媒体怎样才能与新媒体实现融合 （convergence） ？这恐怕是近来全球新闻业最为关注的重大问题。十年前， 国内学者开始在媒介生态的宏观层面讨论媒体融合， 认为其应当是 “在以数字技术、 网络技术和信息技术为核心的科学技术的推动下， 各产业在经济利益和社会需求的鼓舞下通过合作、 并购和整合等手段， 实现不同媒介形态的内容融合、 渠道融合和终端融合的过程。”[1] 此后， 传统媒体特别是纸媒面临巨大的生存压力， 研究者纷纷关注纸媒的 “终结” 或转型， 媒体融合遂成新闻业界的现实问题。 到了 2014 年， 以中央提出的《关于推动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 为标志， 国家战略层面开始介入， 媒体融合不仅是学界和业界，而且成为意识形态领域的重要问题。技术因素、 商业因素、 国家战略因素， 可以说是媒体融合的外在动力。其内在动力则是由于互联网兴起所带来的人类传播模式和传播生态的划时代变革。新闻传播系统的核心关系发生了根本变化， 传播者与收受者之间从主客体关系向主体间关系转变。[2] 因此， 任何只是从外在动力来思考媒体融合的方案， 都可能局限于 “生产者导向” ， 即单从媒体的生产、 运营、 管理来设计融合路径， 有些甚至以为建设了网站、 客户端、 微博微信帐号等互联网产品， 就实现媒体融合了。于是乎， 一些传统媒体的融合之路走得踉踉跄跄， 收效甚微， 失败案例比比皆是， 成功案例则少如牛毛。 [3] 归根结底， 这些传统媒体尚未以内在动力—— — 传受关系的变化来探索媒体融合。换言之， 必须从受众角度思考媒体融合， 研究受众的需求和行为， 掌握传播者与收受者的新型关系， 从 “生产者导向” 转变为 “用户导向” ， 才能够抓住媒体融合的本质与真正目的。一、 三种流行的 “用户导向” 模式实际上， 每一代新媒介技术和产品的出现， 都会引发新旧媒介之间的紧张关系。对未来的迷茫和对传统的留念， 正是人类的天性之一。除了少许勇敢的、 义无反顾的探险者之外， 绝大多数人都不得不受制于传统的束缚， 既包括思想又包括行动。于是， 我们才会想要在新与旧之间找到平衡点， 来解决这一紧张关系。媒体融合问题恰是这种逻辑的最新体现。融合， 其实是和而不同，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 求同存异和谐共生。这是典型的道家哲学、 中国思维。就英文语境来说，media convergence 未必如此，新与旧之间的聚合可能恰好造就另一个全新之物。互联网即是这样一个全新巨物， 它既是媒介融合的结果， 又是媒介融合的原因， 也是媒介融合的过程。自互联网兴起后， 新闻业界逐渐探索不同于以往的新闻生产模式， 这些模式都明显体现出 “用户导向” 的色彩。第一种模式是公民新闻 （Citizen Journalism） 。制作新闻的全部流程 （选题、 采访、 写作、 编辑、 发布） 均由普通公民完成， 没有任何专业新闻工作者参与其中。这一概念起源于 20世纪 90 年代的美国，近年来由于新媒体技术的快速发展而为人所知。我们常说的 “人人都是麦克风” 、 “人人都是新闻的发布者” 正是公民新闻的理念。美国 《赫芬顿邮报》 可谓公民新闻之典范， 除了全职记者之外， 有 3000 余名非专业人士为其提供内容。2008 年爆发全球金融危机时， 《赫芬顿邮报》 发起了名为 “Blogging the Meltdown” 的项目， 公众可以在网上撰写有关金融危机的博客， 讲述经济危机如何影响自己的生活等故事。这样一来， 读者看到的不再只是抽象的经济统计数据， 而是由个体叙述的有血有肉的故事。总体上， 公民新闻强调时效性和故事性， 大多从读者视角选取报道角度， 所谓比较 “接地气” 。然而， 由于缺乏专业新闻工作素养， 公民新闻的质量往往参差不齐， 在真实性、 客观性、 公正性方面颇受局限。正如有论者指出， “它不是一个自觉的参与新闻的过程，而是带有一种以技术为先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