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主义儒家论基因公义从基因治疗与基因增强谈起周琬琳1一.docVIP

自由主義、儒家論基因公義： 從基因治療與基因增強談起 周琬琳 一、前言 隨著人類基因圖組計畫的成功解碼，人類距離脫離上帝的掌控而主宰自己命運的一天越來越可被期待。基因科技，無庸置疑的為人類的新生活提供了一個具有完美願景的希望，但是，伴隨這股強大的力量而產生的問題，也將會強烈的抨擊著人類的社會，其中影響人類秩序及自我認同最深的問題就是倫理問題。這些問題或許是舊有的倫理問題的再擴大，也或許是前所未聞的新倫理問題，如同Allan Buchanan所說：「其他人預知不只有比較多的人功能較優良，而且這種優良的程度是前所未聞的：生命將以百年計算、智能非凡的人出現、人類擁有現今夢想不到的新特徵。」諸如像複製人技術所衍生的人之為人的價值定位及複製人的道德地位問題；由基因檢測技術而衍生關於基因歧視及基因隱私權的保障問題。再者，關於基因單一化所涉基因化約主義也會嚴重地影響人的道德定位問題。其中，基因公義的問題所涉及的層面更廣。 人類存在於世界上，實為一共同體，無論自身有無參與的意願，都是人類社會的一份子。社會要維持合諧就必須要有一定的秩序，此一次序來自於人類共同遵守的規範，即正義。社會正義是維持人類秩序的最基本原則。又，基因干預的技術，勢必會走向更精進的發展。所謂基因干預大致分為兩類，一是直接干預。主要包含兩種模式：基因治療及基因增強。另一是間接干預。主要是指基因藥理學與胚胎選擇。關於直接基因干預，不但醫療的方式改變，醫療技術之大幅提昇，而所涉及的疾病和病人的概念也同時被改變。李瑞全指出：「由於基因疾病治療的出現，醫療保健的概念也相應擴展，除了基因疾病(genetic disease)成為健保的內容外，基因篩檢引生出相關的墮胎或優生論的後果，如唐氏綜合症胎兒之被墮胎、植床前胚胎的基因修補或增強(gene enhancement)等，以致許多遺傳或非遺傳疾病也可以通過基因科技，以基因修補的方式來進行治療等，一方面使人類更能化解生老病死的痛苦，但另一方面卻同時帶來更多更深遠的倫理道德困擾。」本文主要探討關於基因治療及基因增強所涉及的基因公義問題。 當代的正義理論都追隨羅爾斯，他主張機會平等原則。然而，如何詮釋機會不平等，在過去及當代的文獻中，大致可以區分為三種不同的看法(Buchanan 1995)： 具有類似天賦和能力的人，他們的人生前景可能類似，可能有如天壤之別。機會平等只要求消除這些人在追求類似的人生時所會碰到的法律障礙。(有時稱作「形式機會平等」或「開放職位給有才能者」) 機會平等要求消除法律和非正式阻礙對於天賦和能力相當者所構成的歧視。(非正式障礙包括法律之外的歧視如種族、性別、性取向、民族、階級、宗教等等) 機會平等不只要求消除法律和非正式障礙所造成的歧視，並致力於消除那些擁有類似天賦和能力之人，因一開始運氣差而落在較差的社會起跑點對基會所造成的影響。(此處社會樂透(social lottery)指的是，一開始社會處境對其機會影響的方式，如家庭、社會階級等等。因此第三個機會平等概念要求的重要措施之一就是免費的基礎教育。) 根據這些詮釋，只有導因於法律及非正式歧視的機會限制才是不正義的。因而基於正義的考量，才要求消除。以傳統自由主義的觀點，他們認為人們的機會受到貧窮或原生家庭缺乏教育的限制是不幸的，但正義不會要求任何補救措施。儘管如此，機會平等作為正義的一個重要的原則，在一些不是用來預防或是治療疾病的基因干預的情況下，可以做為檢視的原則。例如假使將來有一天，基因增強可以提升某些受歡迎的基因，那麼什麼人才能夠使用這項技術？假如只有有錢人能夠負擔得起這項技術所需支付的費用來做基因改良，如此一來便會加重社會現存的機會不平等。而機會平等原則則要求如果不讓所有的人都能夠進行基因增強，那就禁止所有的人進行基因增強。問題是，機會平等的要求是否包含用干預來抵消非疾病所造成的天生不平等？以下，本文將就各種自由主義及儒家的觀點來做討論。 二、自由主義的觀點：由問題意識出發 案例一： 強尼是個十一歲的男孩，他因為患有腦瘤而導致成長荷爾蒙的缺乏，他的父母親皆是身高符合正常一般正常的人。如果沒有治療強尼的成長荷爾蒙，預測將來強尼的身高將會低於一般正常人，大約是160公分。 案例二： 比利也是個十一歲的男孩，他的成長荷爾蒙是正常的，但是他的父母親都非常的矮，因此估計將來比利的身高大約是160公分。 在這兩個案例中，我們可以清楚的辨別導致身高矮的原因有兩種，一種是導因於疾病—腦瘤；另一種是導因於天生遺傳自父母的基因。我們有理由相信，正義會要求採用直接干預的方式來治療強尼的成長荷爾蒙，就如同治療一般的疾病那樣。但是，對於比利的天生矮小基因，是否也應該採用直接干預的方式，則是一個值得深省的問題。現在，假設基因科技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