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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舌华录》看晚明士人反抗精神摘 要：《舌华录》是晚明曹臣的一部世说体小说，该书记载了晚明士人的言谈轶事，展现了晚明士人独有的精神气质和审美情趣。这是一个深刻变革的时代，社会掀起个性解放的思潮，晚明士人的自我意识开始觉醒。他们执着于心灵的自由，批判社会的不合理。在追求个性的过程中，他们表现得狂妄而张扬。 关键词：舌华录；晚明士人；精神风貌；觉醒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3）06-0021-01 《舌华录》是晚明曹臣的一部笔记体小说，主要采自历代既成的典籍，共分为慧、名、狂、豪、傲、冷、谐、谑、韵、俊、讽、讥、愤、凄等十八类。作者曹臣（1583-1647），“字茸之，改字野臣，号文几山人”，出生于徽州歙县的一个商人之家。他才华横溢，广涉经史子集，虽志向远大，但时运不济，一生贫困。他放诞不羁，无意仕途，遂四处游历，广交朋友，如郝之玺、罗逸、张遂辰、昊鹿长、袁中道、钱谦益等。编者曹臣将自己和其友人的言行编入《舌华录》中，展现了晚明士人特有的精神风貌。 一、反抗假道学 随着明朝中后期社会矛盾的激化，不仅政治危机严重，同时也出现了思想危机，旧有的理学教条已不可能解决现实存在的社会危机，统治阶级内部的一些人，对理学产生了怀疑。传统的思想开始失去统治地位，士人们批判儒学权威，蔑视传统伦理道德。从《舌华录》中可以看出，这个时代士人们在思想上是自由的，他们对现实不满，充满着强烈的反抗精神，批判假道学，鄙视功名利禄。 儒家传统的伦理道德观念，对于维护社会稳定是有一定积极意义的，但是盲目地恪守这些教条，不仅会禁锢人们的思想，更为造成人们道德观念的虚伪。晚明时期，社会风气开始发生变化，这些假道学先生表面上谈的是儒家传统道德，实际上他们的价值取向和追求的人生目标是个人的功名利禄。这些假道学先生十分虚伪，言行不一，“是极端的利己主义者，只要对自己有利，他们可以屈己从人，什么都肯干，为满足自己的个人野心和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闵文休等都十分厌恶那些假道学先生，并对他们作了它无情地批判。如： 闵文休狂放嗜酒，素不喜与道学场，人有强之者，则曰：“吟诗劣于讲学，骂座恶于足恭，两而揆之，宁为薄行狂夫，不作厚颜君子。” 统治者为了维护社会稳定，满足自身利益，假借礼教的名义来施行专制统治，压制人们的思想和行为。晚明士人自我意识开始觉醒，他们有着自身独立的追求，对事物有着自己的理解，他们具有强烈的反抗精神，敢于正面批判假道学。尽管常常不被人理解，但他们依然坚持自我，敢于表露自己真实的想法。他们始终持一种批判的眼光，不盲目崇拜古人，有着自己独立的思考。 二、崇尚个性之真 晚明士人推崇个性的真率，强调人的自然本性，鄙视虚伪和矫揉造作，这是对传统的反叛。他们坚持自己的理想，推崇那些能够展现真性情的人，欣赏“不受世俗影响，没有世故之态的人格”。吴苑曰：“清雅之士非不佳，嫌其太矫；粗狂之士非不恶，喜其露真。”吴苑的话代表了晚明很多士人的想法，清雅有品位的人在他们眼里不是不好，但是如果过于矫情就会让人感到厌恶。粗狂的人虽然有缺点，但值得肯定的是他们的真率。晚明的很多士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癖好，“吴鹿长奉斋，惟饮酒挟姬，杂茹五辛诸菜”，毫不掩饰自己。虽然这样的个性并不完美，但晚明人认为这才是一种自然的存在。他们崇尚真实，对性情真率的人大加赞赏。郝公琰曰：“吾常遇俗儿面孔，内自作恶，每举张卿子神色笑语一思，不但免俗，更觉世界清凉。”张遂辰是一个具有真性情的人，能够真实地展现自我，因而能够成为他们欣赏的对象。 晚明士人具有强烈的反抗精神，“在强大的宗法一体化的社会结构与根深蒂固的伦理型文化传统的制约下，晚明士人无法获得宗法一体化之外新生力量的有力支持，内心也因此充满着矛盾与苦闷”。当他们无法承受的时候，就将自己的满腔抑郁之情发泄出来。如： 罗逸平生多读书，不能自润。每叹曰：“男儿在世，场场皆当历过。吾历贫而未历富，历贱而未历贵。虞卿寂寂，岂男儿久为耶？当觅东街一酾以完结此心耳！” 晚明很多富有才华的下层文人，始终处在社会的边缘。他们富于斗争精神，却无法改变现实。这种直白的宣泄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就作者及其友人而言，只不过是真实的记录、真情的喷泻而已，是这群贫贱抑郁而又疏狂不驯的下层文人性灵和心态的自然流露”。 曹臣的《舌华录》是我们了解晚明士人精神面貌的另一个窗口。晚明社会动荡，政治黑暗，社会秩序失衡，价值观念混乱。晚明士人虽身处动荡的时代，深感人生的痛苦，但他们并没有放弃对生命价值的追寻。他们充满着强烈的反抗精神，执着于心灵的自由，批判假道学，淡泊名利，重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参考文献： [1]娄曾泉，颜章炮.明朝史话[M].中国国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