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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三大行书管窥古代文人情感世界摘 要： 中国书法史晋王羲之《兰亭序》、唐颜真卿《祭侄文稿》、宋苏轼《黄州寒食诗帖》被后世誉为三大行书作品。三位文人士大夫代表以其高超的技艺切合当时情景感受而成；在书法创作上取得巨大成功；同时文人情感通过书法创作得以外化、具象，展示出“山林气”、“宏博气”、“旷达气”的图卷。 关键词： 三大行书； 文人情感； 自我 中图分类号： J292.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8631（2012）07-0143-02 古代文人喜用笔墨文字进行交流、传递、表露思想，形成中国特有的一门艺术门类——书法。书法以汉字为载体，讲究用笔、结字、章法等诸多因素，囊括作者审美意识和思想情感。在历史上书法成了表现各时代精神的中心艺术。①在煌煌中国书法史中王羲之《兰亭序》、唐颜真卿《祭侄文稿》、宋苏轼《黄州寒食诗帖》被后世誉为三大行书作品。其主要因为作者高超的书写技艺，更重要的是作者将生活题材、艺术形式、文人情感得以完美的高度统一。 一、山林气 展卷王羲之《兰亭序》我们感到一股袭人的山林逸野之气和晋人之美。通篇一气呵成，洋洋洒洒。毫无紧张懈怠之情，章法错落有致，布白参差多变，而又和谐统一，无丝毫做作痕迹，自然天成，暗合天地之机。（附下图《兰亭序》选字） 细读之，其用笔中锋取遒劲，侧锋取妍美，线条韵律优美，节奏鲜明。结字流美古雅，变化多姿，无一雷同，有平如居士之态，有静如僧侣之姿，有俯有仰，有张有弛。极风云之大观于毫端。美哉，快哉。宋黄庭坚云，“《兰亭序》草，王右军平生得意书也。反复观之，略无一字一笔不可人意，摹写或失之肥瘦，亦自成妍，要各存之以心，会其妙处耳。”《世说新语》载“时人目王右军：“飘如游云，矫若惊龙。”② 汉末魏晋六朝是我国政治上最混乱，社会上最痛苦的时代，然而确实精神史上极自由、极解放、最富智慧、最具热情的一个时代，创造出一个艺术的高峰。晋人之美，简约玄淡，超然绝俗，是一种哲学的美。③形成一种风气“魏晋士风”，就其思想言，其特点是，易、老、庄、三玄之学代替了汉代的经学，就行为言，其特点是突破传统礼教的藩篱，而形成一种“任诞”风气。④如《世说新语》有任诞篇中载：阮籍在葬母亲的时候，蒸熟一个小肥猪，喝了两斗酒，然后去向母亲遗体诀别，只是叫“完了！”总共才号哭了一声，就吐血，身体损伤。衰弱了很久。刘伶经常不加节制地喝酒，任性放纵，有时在家里赤身露体，有人看见就责备他。刘伶说：“我把天地当做我的房子，把屋子当做我的衣裤，诸位为什么跑进我裤子里来！” 今观王羲之“茂林修竹，清流急湍，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这种高洁、欣赏自然的胸襟，这种“游女入花林”之美⑤，正如竹林七贤之放浪不羁，如诗人陶渊明之“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他们冲破礼教，扯断一根根陈旧世俗的经纬线，而获得真正自在，直取人生本意，为了那个使他们心醉神迷的人生境界。这个人生境界的基本内容是：摆脱约束、回归自然。那么随着当时文学和艺术作品扑面而来的当然就是魏晋人这种山林之气。 二、宏博气 当颜真卿老泪纵横书写完《祭侄文稿》后，文章被后世誉为第二大行书，因为他给我们构现了一幅宏博大气的图卷，表露了颜真卿刚正坦荡的性格和儒家坚劲、厚实的精神。 在整个书法作品中，笔法上颜氏有所创新，大大加强了腕力的作用，笔笔中锋显出一种力透纸背的强劲笔力。出现逆笔书和篆籀用笔⑥，使每个字都有了厚度，甚至给人以浮雕感。在结构上字字以正面示人，庄重宏大，出现著名的颜氏“外拓”笔画，使结构更加圆紧浑厚而富于内在劲力。在本稿布局上，充实丰茂，时而涂抹删补，时而随意挥洒。从始至终枯湿笔的变化又使此稿撼人心魄。（附右图《祭侄文稿》选文） 颜真卿书法代表盛唐宽大宏博的气象，与李太白的诗一样，气吞山河。他的精神世界是一种传统的儒家思想，即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颜真卿书法以其法度显示一种文人士大夫的理性，以一种厚重显示文人士大夫的一种忧国忧民的使命感。整篇以用笔率意激昂，流露出内心的坦荡和人格的独立。“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如是而已，在这里我们看到了无法而法的高超境界，为后世树立了“书品如人品”⑦的典型。与此帖同为鲁公三稿的《争座位贴》是写给仆射的书信，在信中颜真卿严正告诫他不要谄媚宦官鱼朝恩。鱼朝恩在当时是一个大权在握、骄横跋扈、朝野侧目的人。我们看《争座位帖》，全篇书法气势充沛、豁达开张，姿态飞动，尽显他刚强耿直和朴实敦厚的唐代士大夫性格。颜真卿这种字如其人的理念得到后世的极力推崇。成为提高书法造诣的不二法门。 三、旷达气 苏东坡受到奸佞排挤，在黄州生活凄苦。他在黄州的生活状态已在致李端叔的书信中描写的非常清楚。信中说：“得罪以来，深自闭塞，扁舟草履，放浪山水间，与樵渔杂处，往往为醉人所推骂，辄自喜渐不为人识。平生亲友，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