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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 前 看 （泰国）西武拉帕著 秦 森 杰 袁 有 礼 耳 东 译 上 海 译 文 出版 社 目 次 第一部 童年 …………………………………………………1 第二部 中年 ………………………………………………135 译 后 记 … …………………………………………………298 第 一 部 童 年 那天早上，老师在细雨蒙蒙中离开家，晚上也是在细雨蒙蒙中 回家来 的。整天的天气都很冷，而且一直延续到夜间。但是，老师 觉得，法庭里气氛的寒冷，使人感到刺骨寒心，比之天气的寒冷，更 加凛冽 。甚至 ，他 几乎感 觉不 出，那 天是整 天下着毛毛雨呢。 这天老师所遇到的事情 ，使他感到十分疲惫、懊丧 。老师觉 得，正是这天，风烛残年的幽灵舞动着那可怕的爪子，向他扑来。他 觉得像是被推 向耄耋高龄的光景，显得十分衰老，只剩下等待死神 召唤的不多的时间了。本来老师 已经是六十开外的人 了，但看上 去还很强健 ，神采奕奕。老师 自己没觉得他已经老了，直至现在他 还去上课呢。这倒不是说，不去教书就活不了，就没饭吃，而是他 由衷地热爱教书这工作。谁爱说生命是由水、土、风、火构成的就 由他说去吧 ！但是，老师要说，人的生命是由黑板、粉笔、书桌和大 大小小的孩子们纯真无邪 的脸蛋儿和 明亮 的眼睛构成 的。老师 曾 经 向他 的学生说过： “如果老师在手里拿着粉笔的时候死去，将不 会 以为历史上有过任何英雄人物是死得比自己更美的了。”同时， 当老师的幼小的学生们喊出纯真的声音： “我们亲爱的老师死了！” 老师会认为那是历史上对死者最感人的赞语。 老师独 自坐在书房靠窗边的椅子上，雨点敲打着瓦房，发出滴 滴答答 的声音，但是老师像没有听见似的；没有听见雨声，也没有 听见别 的。他 目不转睛地看着太空；在夜色苍茫的空中，他看见有 件东西浮现在想象里。老师久久凝视的样子，像是说，那东西就在 眼前。 老师看见的那件东西，就是时间。 在这 时候 ，老师丝毫不觉得 时 间是抽象的东西 。他清楚地看 见它是具体 的，有形 的 。他看 见它在动 ，在走 ，在跑 ，在微笑 ， 在怒吼，在欢迎，在驱逐，在建设，在破坏 ！老师看见它是无所不能 的 。它具有 强大无 比的威 力 。它 能改变 一切 ，从最小的，到最大 的；从最软 的，到最硬 的。山岳和海洋 阻挡不 了它 。显赫一时的罗 马帝 国被粉碎 了。大主教、帝王 的威严和天生 的权力被消灭了。全 世界抵挡不 了它 的变革力量 ，社会制度 、机构无不受到它的涤荡， 连据 说是不可 改变 的风俗 习惯 也不例 外 。一如最甜蜜的爱情 已经 败 下 阵去 了那样 ，最坚强 的军 队也在 它 的面前俯首 降服 。它把忠 贞变成背叛，将诚实变成欺诈。它无敌于天下。 使 老师清 楚地看 到 时 间是有形 的，包括它 的巨大威力 的是他 自己的时间。 老师 已经活 了六十多岁，他 的岁月包含着许多事情 。漫长的变 化行程是在老师 的 目睹下经历过来 的。有时，变化像平川水流，速 度缓慢 。有时，变化 出现急剧情况 ，像从万丈悬崖上奔泻而下的江 河源流 ，滚滚进入低坡地 。老师 的时 间也 同千万年 的世 间岁月那 样 ，变化 的速度非常缓慢 ，以至像是没有什么变化一样 ，除了自然 现象周而复始的更迭，如刮风、下雨、雷鸣、日出、日落，月亮和星星 出现在夜 间，以及芸芸众生的生、老、病、死之外。近千年来，变化 略露端倪 ，但也仍然甚为缓慢 ；只是到 了近两三百年才 出现了奇迹 般 的变化 ，在质量上 、数量上几倍于过去数千年 的积累。而本世纪 仅仅十年之 间，却又 出现 了比过去任何世纪、任何千年所出现的更 为深刻 的、奇迹般 的变化 。在相 同的时间内，质和量 的变化规模截 然 不 同。一千年变化 的积 累 ，可 能少 于一百年 。过去一世纪不可 能出现的事，可能在本世纪的十年中出现。 啊 ！威武的时间，揭露过去的时间，掌握未来的秘密、有时甚 至于是指导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