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旅行的地图——从《中国20世纪外国文学翻译史》谈起.pdfVIP

书 评 文本旅行的地图 ——从《中国20世纪外国文学翻译史》谈起 季进董 炎 (苏州大学文学院，江苏苏州215000) “文本旅行的地图”是我们正在进行的一个项目的名称，借用来评说《中国20世纪 外国文学翻译史》(查明建、谢天振著，湖北教育出版社2007年)，实在是再恰当不过了。 这个项目名称，其实也是借用了萨义德“理论的旅行”(travelingtheory)之说。萨义德认 为，观念和理论从一种文化向另一种文化移动、从一种情境向另一种情境旅行，其情形 是相当复杂的。我们应该弄清楚这些观念或理论从此时此地向彼时彼地的移动是加强 了还是削弱了自身的力量，一定历史时期和民族文化的理论进入另一时期或环境会发 是梳理与考察外国文学的作家作品在中困的“文本的旅行”——外国文学在中国的翻译 和传播，以及在这一过程中或多或少的变形。查明建、谢天振合著的《中国20世纪外国 文学翻译史》(以下简称《翻译史》)，煌煌120万言的巨著，就以最翔实的史料、最清晰 的谱系、最扎实的工夫，为20世纪外国文学在中国的旅行描绘了一幅生动而全面的地 图。 近20年来，外国文学的翻译研究成为学界的一个热点，涌现了一批值得称道的成 果。从翻译文学史来看，就有陈玉刚主编的《中国翻译文学史稿》(1989)、孙致礼编著 以翻译事件为核心、历史过程为线索的史料梳理，故严谨地将本书命名为文学翻译史。 对于“文学翻译史”和“翻译文学史”出两个概念的区别，著者有着明确的认识：“以叙述 ①皮姆(ArthonyPym)在《翻译史研究方法》中为翻译史研究制定了4条原则：翻泽史应饵释翻 译的社会起因，翻译史研究的主要对象只能是作为人的译者．翻译史的写作嗣绕泽者生活及其经历过 的社会环境展开，翻译史不避免研究者个人的主观介入。皮姆认为．并非所有译本都有研究的必要， 我们必须选择一些最重要、最有代表性的泽者来作为研究对象。“中国翻泽文学史”当属此列。 ·118· 文学翻译事件为主的翻译文学史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翻译文学史，而是文学翻译史。文 学翻译史以翻译事件为核心，关注的是翻译事件和历史过程历时性的线索。而翻译文 学史不仅注重历时性的翻译活动，更关注翻译事件发生的文化空间、译者翻译行为的文 学文化目的，以及进人中国文学视野的外国作家。翻译文学史将翻译文学纳入特定时 代的文化时空中进行考察，阐释文学翻译的文化目的、翻译形态、达到某种文化目的的 翻译上的处理以及翻译的效果等，探讨翻译文学与民族文学在特定时代的关系和意 义。”[2：186]因此，这本《翻译史》的写作目的，既是为读者“了解20世纪各个时期中国 的外国文学翻译情况”提供方便，同时也为“今后以论为主的翻译文学史研究打下扎实 的基础”[3：1701]。著者以超乎想象的心力，描绘出了这幅细密、可信而便捷的文本旅 行的地图。任何人都可以借助于这幅地图，进入20世纪中外文学关系的场域，找到属于 自己的阐释空间。著者泽被学界的卓越贡献，是有目共睹的。 《翻译史》的主体部分按时间为序分为三编。上编“中国近现代外国文学翻译 国文学翻译的情况。第一部分抓住源头，讨论具有历史意义的翻译文学的发轫，详论柯 南·道尔、儒勒·凡尔纳、押川春浪和威尔斯等外国作家作品在中国的翻译，以及对通 俗小说创作从题材到手法的即时影响。文学翻译与通俗文学的关系，正是目前近现代 通俗文学研究中相对薄弱的环节，《翻译史》这部分内容对拓展近现代通俗文学研究功 莫大焉。第二部分介绍了从1917年到1949年间俄苏、英美、德国、法国、欧洲其他国家 以及日本和亚洲其他国家的各国文学翻译情况。以及一批著名翻译家的情况。著者从 文学社团及其刊物的角度切入，从译入语的文化语境切入，探讨和展示了各个文学社团 的不同翻译风貌。 然按照国别讨论此时外国作家作品被翻译的情况，特别是较之于50年代之前翻译状况 的变化，这种变化与时代语境互为镜像。第二部分对文革时期外国文学翻译的论述中， 文学翻译与政治意识形态纠结的现象则更为明显，以至出现了特殊的翻译文学形 式——作为内部资料而翻译出的“黄皮书”。著者讨论当代外国文学翻译的功过得失 时，把关注的视域从文本扩展到翻译文学的“前言”、“后记”以及“编者的话”，将特殊年 代的翻译文学与文化语境、政治语境更有张力地结合在一起，显示那个时代真实而复杂 的翻译文学风貌。 翻译及翻译家进行专章论述。1980年代后的译作浩如烟海，加上之前的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