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行仁义而羞可耻_董仲舒复仇与名节论的道德哲学基础_李富强.pdfVIP

网络出版时间：2017-09-13 09:25:13 网络出版地址：/kcms/detail/37.1372.Z0925.008.html “行仁义而羞可耻”：董仲舒复仇与名节论的道德哲学基础 李富强 （山东大学儒学高等研究院，山东济南） 摘 要：董仲舒是公羊学大家，他推崇《春秋》的大复仇与名节论。觉知并 践履复仇与保守名节的行为是羞耻感起作用的结果，羞耻感是道德意识。从道德 哲学角度看，羞耻感作为一种道德意识，其最终根据是“仁义”。“仁义”内在于 人之性命，是天之所赋。董仲舒提出“行仁义而羞可耻”，认为羞耻感作为一种 觉醒的道德意识，根源于“仁义”这一形上道德本体。人是“仁义”的存在，即 人是道德的存在，“仁义”为其形下的现实的道德生活奠定基础。当社会失范， 人们对正义之善的合理诉求得不到满足时，提倡复仇与推崇名节，因为有道德哲 学作为基础而成为一种可欲的正义行为。 关键词：董仲舒；复仇与名节；羞耻；仁义 董仲舒是今文经学家，以治《公羊春秋》而著名于世，为两汉儒家宗师。班 固《汉书》有言：“汉兴，承秦灭学之后，景、武之世，董仲舒治公羊春秋，始 ①按照现代新儒家冯友兰对中国哲学史分期的看法，董仲舒 推阴阳，为儒者宗。” 实为中国哲学由“子学时代”进入“经学时代”的第一人。所以他在谈到董仲舒 在两汉儒者中之地位时说：“此时之时代精神，此时人之思想，董仲舒可充分代 ② 表之。” 另一位现代新儒家徐复观也有类似观点，他认为董仲舒以前，汉朝初年 的思想状况还是先秦思想的格局，自董仲舒出，先秦思想发生了很大的转折。故 而他强调：“汉代思想的特性，是由董仲舒所塑造的。”③特别是《春秋》的大复 ④ 仇思想，经过董仲舒对公羊学义理的发挥，提倡“《春秋》贤死义”，突出了“死 义”的气节与名节，塑造了一种给予复仇与名节以特别评价的风气，促成汉末党 ⑤ 锢时代，士人阶层“危言深论，不隐豪强” 的诤谏之风。 本文主要阐释的是董仲舒的复仇与名节论，当社会失范，人们对正义之善的 合理诉求得不到满足时，提倡复仇与推崇名节，体现了华夏民族的尚耻精神。尚 ① 《汉书·五行志》。 ②冯友兰：《中国哲学史》（下），重庆：重庆出版社，2009 年版，第 9 页。 ③李维武编：《两汉思想史》（选录），《徐复观文集》三卷（修订本），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2009 年版， 第 132 页。 ④ 《春秋繁露·玉英》。 ⑤ 《后汉书·党锢传序》。 耻必以知耻为前提，而知耻则代表了人的道德意识的觉醒。羞耻心或羞耻感是内 ① ，在公 在于人的道德意识，是人之所以为人的社会与伦理标识。“知耻近乎勇” 羊学儒家的经典叙事中，复仇与名节往往伴随政治事件而发生，人的羞耻感驱使 人以足够的道德勇气介入政治事件，以实现自我德性的完善，这也体现了古代中 国的贵族与士人阶层追求政治生活与道德生活之一致性的努力。基于羞耻感这种 道德意识而形成的社会风尚，如提倡复仇与推崇名节，便成为一种对非正义社会 的正义诉求。董仲舒在肯定羞耻感作为道德意识的基础上，又提出“行仁义而羞 ② 可耻” ，进一步深化了提倡复仇与推崇名节的人性基础。儒家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