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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浅议《霸王别姬》的符号学意义 摘要：电影作为艺术符号的一种“是以画面和音响为媒介，在银幕上创造出感性直观的形象，再现和表现生活的一门艺术” ①，是现代科学技术与艺术相结合的产物。对电影艺术在符号学意义上的研究有助于加深我们对综合艺术的认识，对各种电影语言的正确解读能帮助我们全面认识和理解电影。《霸王别姬》在艺术方面有较高的内涵，同时通过电影来反观时代和人物时能得到不同方面的理解和确证，从而产生审美活动。从符号学角度来解析《霸王别姬》对国产电影民族化有典范意义。 关键词：霸王别姬；符号学；意指过程 克罗齐说过“语言就是艺术，而语言学也就是美学。”②因此，电影艺术的表象是离不开电影语言的“书写”的。符号学研究电影如何表现意义，表现含义的方式与表现什么不可分割的联系在一起。在大多数的电影论述中，镜头（蒙太奇）通常被认为是电影结构的基本单位，任何符号组合发生改变，符号的意义就会全然不同。因此同一语言在不同的语境中有不同的意义。一般电影的能指作用都是使我们知道其所指。我们欣赏电影则可以得到三层意义（所指），即信息意义层、象征意义层（意指结果层）、意指过程层。③本文将根据获得最终的意指过程层为目标，对《霸王别姬》进行浅析。 电影《霸王别姬》的时间从清末一直延续到文革结束跨度深远，主要描写了一个男人在一段畸形感情中的挣扎导致悲剧的人生故事，同时展现了广阔丰富的社会风貌，具有史诗的性质。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它所呈现出的符号必然是广袤而繁多的，这里将着重对几个典型符号进行分析。 一、 程蝶衣（小豆子）：真虞姬 “每一件真正的艺术品都有脱离尘寰的倾向。它所创造的最直接的效果，是一种离开现实的‘他性’。” ④对程蝶衣来说，《霸王别姬》就是他一生成长，发展，衰败，破灭的过程。他灌注的对京剧和段小楼深切的、真挚的爱，使他达到人戏不分的境界。正是由于痴心爱恋，因此，他与虞姬有相同的命运，无论是虞姬的性情（从一而终）还是虞姬的结局（自刎）。他已脱离了现实生活，这是段小楼之所以评价蝶衣“不疯魔不成活”的原因，也是程蝶衣在京剧表演上达到了离开现实的“他性”，在生活中超然、敏感、执着的原因。 索绪尔说：“构成任何语言都必须有大量的符号。”⑤程蝶衣不是一开始就是作为女性出现的，导致他最终性倒错是有一个过程的，这也是一个慢慢被符号化的过程。有两个与性有关的符号导致这个结果：第一次，母亲为送小豆子（程蝶衣）进班学戏，斩断他的六指，暗示着阉割。第二次，那坤叫小豆子唱《思凡》，小豆子总是念“我本是男儿郎”，小石头用烟袋锅捅他的嘴，暗示着性强暴。电影从多方面显现出程蝶衣女性化的符号。其一，金鱼和鱼缸意象的反复出现。金鱼是鲫鱼的一种，是鲫鱼的变态，而正是这种变异造就了金鱼独特的美，而鱼缸则象征着束缚、不自由。这暗示了程蝶衣和金鱼相同的命运：皆因变态而美，同时又身处牢笼之中。其二，镜像这一意象被大量用来推动情节。在我们国家镜子有心照不宣,心心像印,心如明镜的含义，而作为梳妆的工具镜子与女人有密不可分的联系。影片中镜像就是程蝶衣内心感受的写照，在他和段小楼关系亲密无间时，他们在镜子中的镜像是抱在一起的；而当两人之间出现间隙时，他们就分开出现在彼此的镜子中，此时还能说明他们是心心相印的；然而纷争一起，程蝶衣的镜子中就没有段小楼的镜像了，暗示在此时此刻程蝶衣内心的哀伤和怨恨。值得注意的是，程蝶衣和段小楼间的重要场景均呈现在两人即将登场之时，呈现在虞姬与霸王之间。而重叠的三角恋情境，也频频出现在蝶衣虞姬扮相、至少尚未卸妆之时，无论是遭张公公强暴、袁四爷介入、菊仙投奔段小楼、与国民党伤兵冲突、京剧改革，甚或文化大革命场景都是如此。程蝶衣对袁世卿的失节也始终发生在后者扮为霸王之后，“这是镜中错落重叠的幢幢幻影，一幕影之恋。”⑥ 二、 段小楼（小石头）：假霸王 段小楼是这部宏观宏大巨制中最具有现实生活中的真实感的角色。段小楼是个凡人，这是他自己承认的“假霸王”，因此假霸王软弱、优柔寡断都是可以理解的了。与后来的平凡相比，段小楼最初是一条汉子的，照头拍砖这个符号最能体现段小楼改变的过程。小石头尚能为保住京剧科班不被砸摊，脸一抹就能用头拍断砖头，到段小楼娶菊仙的时候，砖头成了茶壶；再到文革时期被批斗，段小楼再也没有勇气拿他的头去拍断砖头。段小楼的平凡在于，他看中活着，他的人生无论做什么都围绕着“活着”二字，唱戏是他的营生手段，所以只有要活路，可以说不唱就不唱；师弟、老婆无论再怎么亲近都是旁人，所以为了保全自身，可以“揭发”师弟，和老婆划清界限。表面看，“楚霸王”是慢慢走向穷途末路，实则段小楼一直都没有成为和程蝶衣一类人的可能。在京剧表演艺术上，他脱离了非功利的要求，也无怪袁世卿不欣赏段小楼，认为他的功夫不到家。 三、 菊仙：杜十娘 菊仙作为一类女人的典型，也可作为符号被解析。首先，菊仙是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