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中的摊贩规划外存在的柔性抗争.PDFVIP

第7 卷第1 期 中国城市研究（电子期刊） Vol.7 No.1 2012 年1 月 E-JOURNAL OF CHINA URBAN STUDIES Jan, 2012 城市中的摊贩：规划外存在的柔性抗争 ——以上海市E.高校周边小贩为例 李佳琳 (华东师范大学 中国现代城市研究中心，上海，200062) 摘要：本论文以人类学为方法、以城市中非正规经济的主体摊贩为调查对象，作者将“街头”视作为城市 重要的社会结构、空间结构，细致地考察了摊贩作为行动者与“街头”之间特殊关系的形成，并就“街头 世界的逻辑困境”、“城市秩序”以及城市底层群体的“柔性抗争”等展开了问题的想象和分析。 关键词： 摊贩；非正规经济；街头世界；柔性抗争 中图分类号：C91 文献标识码：A 1 导论 1.1 研究背景及问题的提出——城市与非正式经济 城市 列斐弗尔把城市比喻为“潘多拉之盒”——里面装满了一系列至今没有解释清楚的矛盾 关系。我们一直延续了两条理论上截然相反的路径来理解城市：一个镜像把城市视为地狱、 是堕落、疾病、腐败的温床，著名的芝加哥学派就是基于这条路径而展开的；另一个镜像则 是延续希腊城邦的传统，把城市视为文明和艺术发展的摇篮。现代城市更多的是这两种矛盾 的结合体，在无法理清楚矛盾之际又接纳新的挑战：城市移民、全球经济竞争、资源紧缺等 等。 毫无疑问，现代城市的发展是与工业革命、资本主义经济密不可分的。如果我们简单看 一下美国学术界对于城市的理解就会发现：他们一直试图在以城市为空间，通过规划来扭转 或者协调由资本主义经济所带来的社会问题；与此同时，作为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载体，城 市空间被不断的推翻、重组也成为每个城市政府不可放弃的游戏。在这个过程中，城市边缘 /贫困群体一次次被排斥、也被各级政策一次次所吸纳，但结果却始终逃脱不了被政府“和 谐”或者被政治利用的命运。城市规划再次证明一切只是社会控制的机器，而不是寻求社会 改变。在“企业家城市(city as entrepreneur) ”的另一面，以列斐弗尔、哈维为代表的学者提 出“人性化城市(good city) ”以及“城市的权利 (the right to the city) ”——城市最大的危机 植根于个人私有产权（personal property ownership ）（Lefebvre ，1996），“城市的权利”必须 允许城市边缘/贫困群体（基于种族、性别、阶级）在承认彼此不同的基础上，寻找共同的 利益，通过彼此不断交流沟通，凝聚成一股力量——城市不仅仅是作为经济体的城市，城市 也是作为社会的城市(societal city) 。 问题是，怎样以这样一种视角来诠释目前在上海发展的剧烈城市更新？ 近几年，上海的动迁成为国内外研究的热点之一。众多学者以“居住权”为切入点，继 而参与到“市民权”(citizenship)的讨论之中，以此回应中国城市近几年所发生的变化。本文 收稿日期：2011-12-30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2009JJD840003） 作者简介：李佳琳，美国伊利诺伊大学芝加哥分校社会学系博士研究生 10 [键入文字] 7 卷 选取非正式经济形式之一的摊贩群体（上海）为观察对象并展开论述。随着2010 年上海世 博会的临近，除了声势浩大的“动迁过程”之外，整个城市的街道本身、沿街的商铺也被一 层层地撬开和“粉饰”。摊贩与城管/协管的冲突往往很容易被忽略，甚至被化约为每日在街 道上定时定点上演的回旋于“冲摊”与“摆摊”之间的故事。如果说城市动迁是用货币方式 几乎把城市里面每个居住者都卷入其中的话，那么同期上演的城市街景改造则来得更为隐 蔽，行人们越来越麻木于随处可见的挖道、拓路：皱起眉头、捂起嘴巴并加快脚步离开。但 对于以摆摊为“工作与生活”的摊贩而言，那就是每天必须抗争的现实。 非正式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