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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权再认识 — 论健康权的民事 、社会和政治权利属性 黄清华 摘要 为了完善中国公民健康相关法律制度 ，以关於健康权的国际人权 法文件为基础 ，从私法 、公法和社会法三个维度 ，采用 “法 （学）与社 会政策”、 健“康权与卫生体系”多学科研究方法 ，并辅以实证分析， 对健康权的属性再探讨。健康权是一项具有民事权利、社会权利和政治 权利三重属性的公民基本权利 ；这种三重性有其产生的原因和理论根 据 ，对於法制建设各有其独特含义 。健康权这种 三“维”理论观点 ，提 示我们需要从健康权的民事权利、社会权利和政治权利的属性出发，思 考健康权对基本医疗卫生制度立法建设，对於发展中国宪法学、社会法 学和卫生法学的认识论价值 。 关键词 健康权；民事权利；社会权利；政治权利；卫生体系 一 、背景与研究目的 《中共中央关於全面推进依法治国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要求 “加 强重点领域立法 。依法保障公民权利 ，加快完善体现权利公平 、机会公 平 、规则公平的法律制度 ，保障公民人身权 、财产权 、基本政治权利等 各项权利不受侵犯，保障公民经济、文化、社会等各方面权利得到落实， 实现公民权利保障法治化 。”在此背景下 ，重新认识健康权的性质具有 重要意义 。 健康对於每个人的极端重要性不言而喻，被认为是 众“善之首”。[1] 黄清华 ，英国谢菲尔德大学法学博士 （风险与法律方向），中国综合开发研究院 （中国* 脑库）特聘研究员首都医科大学管理学院讲座教授 ，法学系学科带头人 ，中国政法大学 北大法律信息网 北大法宝 鉴於此，2000年联合国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委员会在其 第《 14号一 般性意见》G（eneralCommentNo.14）— 最“高可达到的健康水准的 权利：《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国际公约》实施中出现的实质性问题” 这一关於健康权的权威性解释文献中指出： 健“康是一项为行使其它人 权必不可少的基本人权 。每个人都有权享有健康最高可达到的水准，以 利於实现有尊严的生活。”[2]该意见进而以五部分共计65段，对 《经济、 社会和文化权利国际公约》I（nternationalCovenantonEconomic，Social andCulturalRights，缩写ICESCR）第12条关於健康权的规定 ，分别从 规范内容 第（一部分）、缔约国的义务 第（二部分）、违反行为或事例 第（ 三部分）、国家层面的贯彻执行 （第四部分）和缔约国以外的其它行为 者的义务 （第五部分），作了详细阐述 。 中国作为ICESCR的缔约国，[3]有义务依照ICESCR第12条的规定 和 第《 14号一般性意见》的指引， 通“过很多互补的办法贯彻落实健 康权 ，如卫生政策的制定，或者执行由世界卫生组织 W（HO）制定的卫 生计划，或通过具体的法律文件”，并且，有义务落实健康权 在“法律 上可强制执行的某些要素。”[4] 值此之故 ，全面而深刻地理解健康权的性质及其对於相关立法 、执 法和司法的具体含义，十分重要 。这不仅对於建设中国基本医疗卫生制 度，探讨 《医改意见》[5]所规划的中国卫生体系[6]建设的法理基础，具有 核心价值 ；对於中国宪法和与健康权相关的基本法律的完善，发展相关 的法学，为中国公民实现 最“高可达到的健康水准”作出法律和法学上 的努力 ，也具有重要意义 。 医药法律与伦理研究中心兼职研究员 。 龚向前：众《善之首：健康权析论》[1]，载於 医《学与哲学 A（）》，第3期，2009年。 Para1，GeneralCommentNo.14 [2] 中国政府1997年10月签署ICE[3]SCR，并对第八条第一款 （甲）项等提出了3项声明。 中国立法机关2001年3月27日批准加入ICESCR，同年6月27日对中国生效 。 同注释2。 [4] 指 《中共中[5]央国务院关於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的意见》（中发[2009]6号）。 《医改意见》为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设计了一个新的中国卫生体系。这一体系由[6]“比 较完善的公共卫生服务体系和医疗服务体系 ，比较健全的医疗保障体系 ，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