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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普一下虎妈她爸 吴建永 (美国乔治城大学医学院神经科学系 华盛顿特区 20007) 1) 大家都知道虎妈 ，但是知道虎 俩人生轨迹的大不同?很可能是少年 把今天世界上各地的天气情况叠加起 妈爸爸的人就比较少了。他叫蔡绍棠 时期一个偶然的因素使莫言对文学感 来，再加上一些随机扰动造成的混 (Leon O. Chua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 兴趣，而这兴趣的萌芽在莫言后来的 乱，就能预测未来的天气。 教授) 。我在此科普一下他的一个主 经历中不断地被放大，使他们兄弟之 1960年代的计算机精度只有三位 要科学贡献——能产生混沌行为的蔡 间越来越不同。 数，洛伦茨发现，如果用六位数的精 氏电路(Chua ’s circuit) 。 那么自然界真的存在这么一种神 度来计算，算出的结果与用三位数的 要科普蔡氏电路，我先要铺垫好 秘的规律吗？最早看出端倪的是数学 粗算差别巨大，这就是说细节里有魔 多背景知识。“混沌”(chaos)这词大 家庞加莱(Heri Poincare) ，他在1880 鬼。洛伦茨虽然端个气象学家的饭 家都听说过吧？混沌不是混乱(disor- 年代就发现三个星体之间由于互相吸 碗，可却是个全须儿全尾儿的数学 der) 。简单地说，混乱和混沌虽然都 引造成的运动轨道极为复杂，算不清 家，获达特茂斯学院数学学士和哈佛 产生不可预测的后果，但混乱是随机 楚。当时瑞典国王悬赏解决三体互动问 大学的硕士。他以极为敏锐的数学直 的，而混沌却是一种神秘的有序状 题，庞加莱耍了个小聪明，假定第三体 觉写出一组非线性微分方程，用以解 态。也就是说，看起来好像是随机 的质量极小可以忽略不计。由此他虽然 释这个极小的初始条件变化造成巨大 的，但是后面受一种神秘规律的操 得到了奖金，却深刻地认识到两个物体 后果的所谓 “蝴蝶效应”。这套洛伦 控。自然界由于混沌这个神秘规律的 的互动可以用牛顿定律精确地描述，但 茨方程描述出混沌状态的精髓(见图1 存在，就可以把一些微小的事件极大 是只要再加一个物体，成了三体互动， 左上角) 。 地放大，而不是像大量随机事件叠加 经典的力学就不灵了，成了至今无解的 到了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关于 那样出现一种可预期的统计结果。 三体问题。这就是所谓的又有规律又 混沌的理论发展到了极致。发现这只 我们常听说所谓的 “蝴蝶效 不能根据规律来预测。 魔鬼原来不仅仅是住在星球之间和大 应”，就是说香港一只蝴蝶翅膀的扇 我们生活的现实世界里充满了N 气层里，而是无处不在的。它参与了 动，能被放大成一个小的气旋，小气 体互动，如天气是由大量气体和水分 树叶的形状，空气中的湍流和飓风 旋能进而被放大成当地的一场阵雨， 子互动产生，历史是多个由人组成的 ( 图1) ，心脏跳动的节拍，股市的涨 进而影响大气对流，进而在大西洋引 集团之间互动产生。 落，甚至流行音乐的节律，是个普适 起一次飓风，进而在美国南部造成一 庞加莱之后对混沌的研究主要局 的自然规律。对混沌的研究也就成了 场灾难，进而影响美国总统选举，进 限在数学领域，但却偶尔在实用科学 一门朦胧的现代科学，将来定然会有 而改写现代史的进程。 中露一下峥嵘。1960年代气象学家洛 大发展的。 联系到时事，莫言成了得诺贝尔 伦茨(Edward Lorenz)想用计算机模型 产生混沌现象至少需要三个基本 奖的大文学家，可和他一条炕上长大 来预报天气。那时候还不知道大气层 条件：(1) 存在对初始状态的微小变 的兄弟至今还在种地。是什么造成他 里住着混沌这只魔鬼。大家认为只要 化很敏感的过程，才能出现蝴蝶效 1) 那位以华人家长的方式严格督促子女学习的耶鲁女教授，曾写了一本 叫 “虎妈战歌”(Battle Hymn of the Tiger Mother)的书。她教育子女的方式 深得中国家长的认同，但在欧美引起了很大争议 ·42卷 (2013年)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