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辞方法及其在法律论证中的作用探讨-北大法宝.pdfVIP

修辞方法及其在法律论证中的作用探讨 焦宝乾＊ 摘 要：修辞在法律论证，尤其是法官的司法论证中具有不可忽略的作用。一般说 来，修辞是一种非逻辑的、非经验的、非科学的说服方法，但它在修辞的过程中又恰恰为说 服披上了逻辑、经验与科学的外衣。修辞论证 论（辩）方法往往因为其不确定的实际效果， 遭致人们的各种猜疑和批判。上述批判意见虽有一定的合理性，但是也存在对修辞论证 方法的误解，对此应予澄清。 关键词：修辞；法律论证；论辩；修辞论证 一、修辞的内涵及特征 单纯从字面上讲，在汉语中，修辞有广义、狭义之分。狭义的是指，修当做修饰解，饰当 做文辞解，修辞就是修饰文辞；广义是指，饰当做调整或适用解，辞当做语辞解，修辞就是调 整或适用语辞。[1]汉语所理解的 “修辞”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对语言的加工活动。“修 辞”对应的英语词是 “rhetoric”，但有学者认为，[2]“ rhetoric”一词与在当代中国话语中流通 的 “修辞”一词所代表的是大不相同的两个概念和两种实践，将两者等同起来是一种误解 和误译。而消除这一误解的最简单的办法，也许是将 “rhetoric”翻译成有别于 “修辞”而又 以中文话语所理解的 “修辞”为参照或标准意义的 “西方修辞”。这种用语上的差异源于 “rhetoric”在西方学术传统中的特定内涵。“西方话语传统赋予 r‘hetoric’的任务不仅仅是 研究如何更好地表达先已存在的思想，而首先是研究如何根据面临的 修‘辞形势’产生、发 掘、构筑和确定适当的话题、念头、论点，也就是说，产生和确定按语境要求 该‘说的话’或 该表达的思想。在西方修辞学家看来，产生并游离于具体语境之外，修辞完全没有染指，因 而浑然无雕饰的 纯‘思想’从来就不曾存在”。[3]因而就其本质而言，西方修辞是在具体、 复杂而不断变化着的社会、政治、文化语境中对象征力量的技巧性追求，而绝不仅仅是使表 达或交流更准确、精练、有效的一个手段。[4]因而在研究这个问题时，必须顾及到这种文 * 焦 宝 乾 （19 76- ） ，男 ，河 南 郑 州 人 ，法 学 博 士 ，博 士 后 ， 山 东 大 学 威 海 分 校 法 学 院 副 教 授 ，硕 士 生 导 师 ，研 究 方向为法律方法论。 [1]陈望道：修《辞学发凡》，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1年版，第1页。 [2] 刘亚猛：追《求象征的力量— 关于西方修辞思想的思考》，三联书店2004年版，“前言”第3页。 [3] 刘亚猛：追《求象征的力量— 关于西方修辞思想的思考》，三联书店2004年版，“前言”第3页。 [4] 刘亚猛：追《求象征的力量— 关于西方修辞思想的思考》，三联书店2004年版，“前言”第263页。 北大法律信息网 北大法宝 化背景所造成的差异以及由此可能给人的理解带来的偏差。 其实，无论是中西方，在日常用语中，“修辞”一语最常见的含义往往被当做空洞的辞 藻，因而具有一定的贬义。但在西方学术语境中，“修辞”经常被作为一种理性说服的艺 术。亚里士多德即把修辞术定义为 “一种能在任何一个问题上找出可能的说服方式的功 能”。“修辞术是论辩术的对应物，因为二者都论证那种在一定程度上是人人都能认识的 事理，而且都不属于任何一种科学”。[5]这种修辞术之功能主要在于以适当的方式使人信 服。亚里士多德用这个词来指无法进行逻辑或科学证明的辩论领域中所使用的所有说服 性手段。尽管修辞事实上毕竟要面临无法改变且无法消除的不确定领域，亚里士多德还是 认为，它是一种接近真理的方式。在亚里士多德及其追随者看来，修辞是一种推理的方法。 这与道德推理与法律推理中的决疑术或案例法十分相似。 到了古罗马的雄辩理论家西塞罗和昆体良那里，对修辞术或雄辩术的理解已经发生了 很大的变化。古罗马的雄辩家基本上把修辞艺术看成是一个关于使我们有能力用文雅的、 有说服力的风格来说话和写作的问题。他们对修辞的演绎推理几乎什么也没有说过，而是 集中于解释可以如何使用各种比喻和借喻，把它们作为增强说服力的各种手段，而这个题 材亚里士多德几乎完全没有涉及过。[6]古罗马雄辩家最有力的武器是操纵听众情感，谋 取他们站到自己方面来的能力。因此，他们将主要的注意力放在如何使理智 logo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