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汉语及吴方言的正反问句看疑问和焦点的互动-LinguisticSciences.PDF

语言科学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摇 2017年9月 ISSN 1671-9484摇 CN32-1687/ G摇 摇 摇 摇 第16卷 第5期(总第90期)469-480 从从汉语及吴方言的正反问句看疑问和焦点的互动* 祁摇 峰 华东师范大学对外汉语学院摇 上海摇 200062 提要 文章以汉语及吴方言的正反问句为例,分析汉语普通话及吴方言中疑问和焦点这两个语法范畴之间 的互动关系及这种互动关系在汉语与吴方言中表现出来的一致性和差异性。 文章所说的互动关系是指两个 语法范畴之间的互相影响,就疑问和焦点这两个范畴而言,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是疑问表达手段对正 反问句疑问焦点的影响;二是焦点表现形式对正反问句表达功能的影响。 关键词 正反问句摇 疑问摇 焦点摇 互动 中图分类号摇 H173摇 摇 摇 文献标识码摇 A摇 摇 摇 文章编号摇 1671-9484(2017)05-0469-12 1 引言 疑问(interrogation)和焦点(focus)是两个重要的语法范畴。 疑问从功能语法的角度来看,是一种交 互性的语言行为,典型的交互式话语形式由一问一答构成(张伯江2005)。 至于焦点,我们认为,说话者 用超音段的、局部性的韵律语法手段,对话语中某些片断进行凸显操作,这些被凸显操作的话语片断就 是焦点(祁峰2014a:32)。 疑问与焦点之间的关系自吕叔湘(1944/ 1990:281)提出之后,逐渐成为汉语 语法研究中的一个热点问题。 相关研究述评可以参看祁峰(2014b)。 关于汉语正反问句中的疑问焦点,较早的研究是汤廷池(1984)和林裕文(1985)。 汤廷池(1984)将 正反问句与是非问句作对比,指出是非问句提出一个肯定或否定的命题来表示问话者的认定或假设,并 要求对方同意,但是对于命题内容的“信息焦点冶或“疑问焦点冶却没有交代清楚,因此是非问句可以用 判断动词“是冶来加强其信息焦点或疑问焦点。 而正反问句没有提出这种认定或假设要求对方同意,而 是提出正反两方面的可能性要求对方选择,选择事项(即“X不X冶)是正反问句的疑问焦点,因此正反 问句不能再用判断动词“是冶来加强其他的疑问焦点。 例如: * (1)a.是你明天要去台北吗? 摇 摇 摇 (2)a. 是你明天要不要到台北去? * b.你是明天要去台北吗? 摇 摇 摇 b. 你是明天要不要到台北去? * c.你明天是要去台北吗? 摇 摇 摇 c. 你明天是要不要到台北去? [收稿日期]2016年5月4 日摇 摇 [定稿日期]2017年3月15 日 doi:10.7509/ j.linsci.201703.031257 *本研究得到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项目批准号:13YJC740072)资助。 张伯江、方梅、王灿龙、 史金生、周韧等先生与《语言科学》编辑部及匿名审稿专家提出了中肯的修改意见,初稿曾在第八届现代汉语语法国 际研讨会(浙江大学,2015年10月)上宣读,得到大阪产业大学张黎等与会专家的指正,谨此一并致谢! 文中错误概 由作者负责。 469 语言科学摇 2017年9月 例(1)是是非问句,加上“是冶之后,句子都可以说,句子的焦点是“是冶后面的句法成分;例(2)是正反问 句,加上“是冶之后,句子都不能说。 林裕文(1985)指出,在正反问(“X不X冶)中,“X不X冶既负载疑问 信息,也是疑问点。 之后又有一些研究者,如邵敬敏(1996)等就正反问句中疑问焦点这一问题进行了 分析,主要讨论的问题是正反问句中的疑问焦点如何来确定,对于这个问题,他们认为正反问句采用“X 不X冶这种谓词变形来表达句中的疑问焦点。 可以看到,以往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