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贸易模式演进理论新进展 　　内容摘要：本文在梳理贸易模式演进理论思路脉络的基础上，分析了贸易模式表现形式的新变化与传统理论的困境及其存在的不足，并从全球价值链与异质性企业贸易理论两个角度，探讨了贸易模式演进理论发展的新趋势。 关键词：贸易模式演进理论 全球价值链理论 异质性企业贸易理论 新进展 传统贸易模式演进理论的思路与脉络 贸易模式演进是指随着要素积累、技术和制度变迁、需求偏好的变化，一个国家由一种专业化生产和贸易模式向另外一种专业化生产和贸易模式转变的过程。目前，国际贸易模式演进的研究主要沿着三种理论分析范式展开：以完全竞争、规模报酬不变为特征的新古典分析框架；以不完全竞争、规模报酬递增为特征的新贸易理论、新经济地理理论、新新贸易理论的分析框架；以交易成本与制度因素分析为重点的新制度经济学分析框架。 在新古典分析框架下，国家间相对要素禀赋和技术水平的变化是贸易模式演进的主要原因。H-O理论认为，要素禀赋的差异是贸易模式产生差异的主要原因。技术差距理论、产品生命周期理论、边际产业转移理论强调外生的技术水平对比较优势和贸易模式形成的重要性。“普雷维什-辛格命题”、“贫困化增长”、“中心-外围论”等认为，发展中国家如果片面强调比较优势战略，其对外贸易模式将会锁定在资源密集型和劳动密集型产品上，福利效应会受到损失。在政策分析方面，一类文献认为，发展中国家通过扶持战略性出口产业的发展，能够促进贸易模式演进，形成后发优势，并取得成功（Tzeng，2008）；另一类文献认为，违背比较优势原则，依靠政策过度干预，放弃在劳动密集型产品上的现实比较优势，追求在技术密集型产品上的潜在比较优势，可能引发国内资源配置的扭曲（Grabowski，2009）。 “新贸易理论”将技术对贸易模式的影响置于不完全竞争框架内，强调垄断竞争、规模经济和产品差异对贸易模式的影响。产业集聚理论将运输成本纳入分析范畴，应用不完全竞争、递增收益、路径依赖和累积因果关系等解释产业空间集聚的原因。该理论认为，一旦专业化生产格局和贸易模式形成，在循环累积效应的作用下，国家之间的专业化生产和贸易模式因“路径依赖”而被锁定，无法演进。传统贸易理论假设交易成本为零，把制度当成外生变量，实际上，制度的变迁和交易成本对贸易模式的形成和演变具有重要影响（Marianna，2006）。Emanuel Ornelas等（2008）认为，当国际贸易活动存在交易成本时，贸易发生的可能性是随机的，有时甚至为零，出现“套牢”问题（hold-up problem）。单纯的技术差距只会在短期内影响比较优势状况，在长期内，比较优势取决于持续的技术创新和制度变迁。Marianna（2006）认为，相似的制度框架会促使双边贸易额的增加。 贸易模式表现形式的新变化与传统理论的困境 传统贸易模式演进与锁定理论暗含的基本假设是：一个国家对外贸易模式在沿着以资源密集型产品—劳动密集型产品—资本密集型产品—技术知识密集型产品的路径演进的过程中，必然伴随着贸易利益增加。这个假设成立的前提条件是国家利益、产业利益和企业利益的一致性与同步性。但随着信息与交通运输成本的降低、专业分工的深化、经济全球化范围的扩大，贸易模式及贸易利益的形式与内涵已经发生了深刻变化： 第一，大型跨国公司为了提高自身的竞争优势，将全球价值链的各环节片断化，通过外包和直接投资等形式，重组到发展中国家，自身专注于高附加值的战略环节，这个过程使得贸易利益、投资利益以及为贸易与投资服务的其他利益相互融合，相互交织，难以区分。 第二，贸易利益呈现复杂化趋势（林玲、段世德，2008）。随着贸易、投资、金融、生产等活动全球化，大型跨国公司在全球范围配置资源，使得国家利益、产业利益与企业利益并非完全一致，经济利益、社会利益与生态环境利益也不完全一致，贸易利益各相关方之间的博弈加剧。 第三，利益分配机制出现多样化趋势。政府通过税收、补贴等形式参与分配，各种生产要素通过要素收益规律参与分配；与此同时，在行业中处于支配地位的跨国公司通过自己的垄断势力参与分配，获取超额利润。消费者因价格降低及消费品种增加获得的既得利益，又可能因规模经济与垄断竞争效应而减少。 在此背景下，贸易结构的高度化并非伴随着出口产品附加值和技术含量的增加、贸易条件的改善、劳动生产率的提高、产品国际竞争力的增强以及国内产业结构的升级。以我国为例，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出口产品结构中工业制成品比例迅速上升，在工业制成品中，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比例快速上升，但价格贸易条件却有恶化的趋势；我国高技术产品的出口额迅速增加，但很多企业仍处于技术密集型产品的低端技术环节；尽管FDI有力地推动了我国对外贸易的发展与贸易结构的演进，但国外跨国公司通过核心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