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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向德福统一伦理学路径 　　[摘要]在西方伦理学中，围绕德福关系问题形成的主要理论观点有：功利论、德性论、义务论，与此相关的还有正义论。为摆脱其各自的局限性，可以将上述几种分析框架结合起来，形成综合的伦理学理论框架：道德规则的功利论，旨在按照促进人的幸福的要求选择社会的道德规则体系；道德行为的义务论，旨在将遵守具有幸福指向的道德规则作为人们无条件的道德义务；道德人格的德性论，旨在通过道德人格的提升使个体具有履行无条件道德义务所需要的德性；道德关系的正义论，旨在通过合理的社会关系的建构和调整使社会在总体上达到有德者有福，无德者无福。四个方面有机衔接，从而实现德福统一。 [关键词]德福统一 功利论 义务论 德性论 正义论 [中图分类号]B82-0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1539（2013）01-0088-06 道德与幸福的关系问题是伦理思想史上的重大问题。在西方伦理学中，围绕德福关系问题主要有三种观点。第一种是功利论，其特点是用幸福来规定道德。这种观点将幸福看成是道德的标准和目的，认为幸福高于道德，道德是实现幸福的手段。第二种是德性论，其特点是用道德来说明幸福。这种观点将道德看成是幸福的内容甚至是幸福的本质，认为道德高于幸福。第三种是义务论，其特点是将道德与幸福相区分。在义务论伦理学视野中，幸福是在道德之外的，而道德也并不一定带来幸福。此外，与德福关系相关的还有正义论，其特点是用正义来沟通道德与幸福。 笔者认为，上述诸种观点各有其独特的解释力，也各有其特殊的局限性。应该将上述几种分析框架结合起来，形成综合的伦理学理论框架。这种综合的理论框架由以下四个方面的内容所构成。 一、道德规则的功利论 道德规则的功利论是指这样一种伦理学理论，这种理论认为，道德规则就其产生根源和社会功能来说，是有其客观的社会根源和社会功能的，体现了社会进步和人的发展的客观需要，因而是有功利目的的，亦即是与人的幸福直接有关的。 功利论是思想史上具有重大影响的伦理学说。这种理论从人的趋利避害的本性出发，认为人总是追求幸福，逃避痛苦。因此，幸福还是痛苦，构成了道德的标准。无论是一个行为也好，还是一种制度也好，给人带来幸福的就是道德的，给人带来痛苦的就是不道德的。为了评价人的行为或社会制度的善恶，就需要对它们所带来的幸福或者痛苦进行比较。这种比较既包括所带来的幸福的量的大小，也包括享受这种幸福的人数的多少。为此，功利论的理论体系的建构者边沁、密尔等人将“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看成是功利原则的基本内容，认为“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是正确与错误的衡量标准”。 功利论伦理学在拥有众多信奉者的同时，也遭到了人们的若干质疑。这些质疑主要表现在这样几个方面：第一，幸福本身的多样性使对不同类型幸福的比较具有不可操作性；第二，道德情景的复杂性使对某一道德选择所带来的幸福具有不可预测性；第三，以追求幸福总量为宗旨的功利原则在主张为多数人的幸福而牺牲少数人的幸福问题上其正当性具有不可证明性；第四，以幸福等外在目标作为道德的目标和标准使道德本身具有不纯粹性。显然，这些质疑正是功利论的困难所在。 在当代，功利论分化为行为功利论与规则功利论两种类型。行为功利论认为，一个行为之道德与否，取决于它能否产生最大的大众幸福。如行为功利论的代表人物斯马特认为：“行为功利主义是这样一种观点：它认为一行为的正当性或不当性仅依赖于其结果的总体善性或恶性，即依赖于该行为对所有人类（或许是所有有感觉能力的存在）的福利之影响效果。”可以看出，这种观点基本上沿袭了传统功利论的观点，因而难以摆脱对功利论的诸多质疑。与此不同，另有一些思想家为了避免传统功利论的困难，提出了规则功利论的思路。规则功利论的基本主张是：“一个行动在某个具体情景中是道德的，当且仅当，（1）它是一个正确的道德规则所要求的；（2）一个道德规则是正确的，当且仅当，在可供选择的规则中，普遍遵守该规则能够在社会中产生最大的功利或社会效益。”可以看出，规则功利论在总体上保持传统功利论的基本思想的同时，在某种程度上吸取了义务论的一些优点，克服了传统功利论的某些不足。 受规则功利论的启发，笔者认为，德福统一的第一个环节应该是体现功利要求的道德规则。一方面，道德规则是道德的集中体现。社会的道德要求和个人的道德意识只有通过道德规则才能转化为道德行动。另一方面，道德规则又是幸福的内在要求。人是社会的存在物，只有在有序、公正、安全、和谐的社会关系中才能实现幸福，而要保证社会关系的有序、公正、安全、和谐，就需要道德规则的规范和调节。道德就其社会功能而言，其存在价值就在于规范人们的社会生活。而规范人们社会生活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人们追求幸福提供良好的社会条件。通过道德规则实现道德与幸福的统一，就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