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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企业对外FDI模式选择探究【摘 要】本文以企业异质性为视角，就中国企业如何选择跨国并购和合资两种对外直接投资进入模式提出了一系列假说，并以中国跨国企业于2002年至2010年期间完成的48个跨国并购和29个合资样本数据进行极值回归分析。实证结果表明：跨国企业规模、企业战略性资产、东道国正式制度、市场规模与并购的进入模式正相关；而国际化经验和地理距离与合资的进入模式正相关。 【关键词】企业异质性；跨国并购；合资；进入模式 一、引言 二战后，随着各国对外开放程度的提高和社会生产力的迅猛发展，跨国企业作为经济全球化的微观主体得到了空前发展。90年代以来，各国跨国企业不断进行投资与兼并，推动着生产向全球一体化发展。随着中国体制改革的不断深化，中国跨国企业也逐渐在全球化生产中占有一席之地，为扩大生产经营和市场竞争空间，对外直接投资成为越来越多中国企业的长期战略。根据联合国贸发会议（UNCTAD）《2012年世界投资报告》显示，2011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分别占全球当年流量、存量的4.4%和2%，该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流量名列按全球国家（地区）排名的第6位，存量位居第13位。但根据多方数据汇总显示，近六年来，中国企业累计有70笔大额海外投资交易受挫，仅2011年上半年，至少有11起大规模的中国企业海外投资面临风险或遭遇困境的案例，无论是并购当地企业，在海外建立子公司，或者是与当地企业合资，投资交易结束后企业经营状况不尽如人意的案例也比比皆是。而造成此种困境大都由于企业管理、跨国经营经验的缺失，企业战略目标的定位失准或企业决策不当引起。本文将以企业对外FDI进入模式选择的决策为主题，重点剖析企业应如何准确地选择最优的进入模式，以及在这一选择过程中企业的决策依据。作为对外FDI的“后来者”，众多中国跨国企业淹没于错综复杂的决定因素以及需要掌握的信息量中，企业必须识别并专注于最重要的FDI决定因素，才能达到有限资源的最优配置。更进一步说，FDI进入模式的选择会对企业的其他战略决策及绩效产生深远影响，因此有必要让中国企业对外投资决策者更好地理解对外直接投资的进入模式选择。 二、异质性企业FDI进入模式影响因素的理论假说 孔欣、李健欣（2011）的数据调查显示，在生产分工日益细化的背景下，企业的运作效率、生产规模、经营绩效和国际化经营行为都有着诸多的异质性。因此，需要研究企业个体特征对跨国企业FDI模式选择的影响。本文从跨国企业规模、国际化经验、战略性资产、经营管理水平及营销密度五个方面来体现企业异质性。为了避免解释变量缺失对结果的影响，本文还考虑了一系列东道国层面的影响指标以及进入东道国市场的时间作为控制变量。 （1）企业规模（SIZE）。跨国企业规模反映了企业获取资源、配置资源的能力（Agarwal and Ramaswami，1992）。一个企业发展到一定规模就可能出现范围经济，异质企业凭借其较高的生产率和较大的企业规模能够同时实现规模经济和范围经济，二者互相促进，实现互动发展。企业规模越大，受同化收购目标过程中过度扩张的管理资源的影响越小（Click Harrison，2000； Pan，Li， Tse，1999； Hill， Hwang， Kim，1990； Woodcock，Beamish， Makino，1994），由此带来的收购风险越低。而规模较小的企业，由于缺乏足够的资源在海外市场上新建或全资收购当地企业，他们往往会选择合资的进入模式，让本土企业一起分担其资源不足的限制（Larimo，1993a）。因此，我们提出假说1：在其他条件已定时，跨国企业的规模越大，其选择并购模式进入海外市场的可能性越高，选择合资模式的可能性越低。 （2）国际化经验（Experience，EXPE）。作为FDI进入模式和国际化理论的重要学派的Uppsala学派强调在日益增长的国际涉入过程中“体验性学习”对于减少企业所面临的经营不确定有重要意义。知识的不断积累和学习路径的实现，最终会推动跨国企业在东道国的资源投入量和控制程度的不断增加（Johanson and Vahlne，1977）。异质企业国际化经验较为丰富，企业预测到的外部不确定较非异质企业更小，同时企业自身处理困难的能力更强，能准确预测风险和收益，企业通常会选择高控制权的进入模式，以便更有效地争夺国际市场。阎大颖（2010）、Zejan（1990）也认为国际化经验越丰富的企业，越倾向于实施跨国并购。因此，我们提出假说2：在其他条件已定时，跨国企业的国际化经验越丰富，其选择并购模式进入海外市场的可能性越高，选择合资模式的可能性越低。 （3）战略性资产（Strategic Assets，SA）。李莉（2010）认为企业的战略性资产包括人力资本、研发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