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须阁集修改.docVIP

PAGE PAGE 1注：1，O为打不出来的字2，红色标记为舆易有关3,Q为缺字 莲须阁集二十六卷（四库禁毁书丛刊） 明 黎遂球 撰 ，清 康熙 黎延祖 刻本 北京图书馆藏 今人 黎绍健 校点 莲须阁文集原序 文章以气骨为主，而词采音吐，犹夫人之依体质以行者也。史称司马子长文，有名山大川之气；司马相如之文，汉王主原文为此字读之，飘飘有凌云气。夫多游名山大川，而人见其气，容止闲雅甚都；而人又见其气，使两司马别有以为气者，不愈懿铄乎。固故原文为此字夫文章者，气骨之舆也。气骨者，人之舆也。有气骨载人以行，而后可与天下豪杰、千古圣贤相见。有文章挟气骨以出，而后可与圣贤豪杰低昂千古之文章。三代以后，人皆称：诸葛孔明前后出师表，可与伊训说命相表里。岂出师表之声华，遂能压倒天下后世哉？韩愈文章能起八代之衰，岂昌黎文华，遂高于初盛诸君子哉？夫句句而饰之，字字而栉之。按弦而比韵，接竹以遣声。虽二君子，亦千人中之一人。众轨中之一轨也。如其衷于忠孝之归，立身之槩，坚于独立无惧之垒。斯固已，大海洄澜，平原千尺矣。余生平于文章，止此气骨二字，而吾友黎美周氏，独能揭斯言以行天下。其与人交也，其归卧青山索居一室也。握手肺肝、声光照耀。气骨之在文章，如醍酪之于玄水，冰屑之在晶盘，不可以意象窥测也。徐为吟咏，谛其神采、习其友声，斯或得于衣冠扺掌之外耳。学者览其文，当如川流之赴壑，群木之知秋，毋但从字句间比拟也。说者曰：“美周文，绝似苏长公。”余笑，是诚有，然顾美周自有所本，不斤斤一先生之言。若但谓东坡居士，恐学人不得所以将并求居士于词采音吐之间也。集成一圅，相质辄为弁言如此。余与美周尊人同社,二十年通家孔李莫美周，若尝扁舟过余斋头，渔樵余人，纵谈世外,霞峰赏泉、莲寺刻烛，唯其气骨而已。原文为此字原文为此字 崇祯戊寅立秋日,闲足道人，何吾驺撰 南交宅，后丽象宏，开地海堧，而域炎徼。其山雄矞,掎拔五岳；其水澎汗，万穴倒流。以故，祥发人文，皆极瑰肆奔骇之致。以予所知交，大都龙气多，而鹤气少。而后，乃今得之，吾友黎美周先生居然一羽客也。睂骨起霞，飘须松谡，两目如岩下之电，双肩削耸。可拍洪崕，可竦若士，可摹月下推敲，可畵骑驴灞上。玄趾阔踏，不履不衫，影未及门而中宵响唳，在堂满堂，在室满室，喜笑喜舞喜骂喜虐，喜一解两解，喜妄言妄听。鲍昭所谓：“钟浮旷之藻质，抱清迥之明心。”得非美周也乎？美周夙世，非东方朔从华阳洞来，则陶隐居自蓬莱都水，监谪发也。其在岭南，独得冲美秀特之气。以故，其所读书：自玄字、绿字，以及旁行、侧行，如华令思；有彻视之方，半夜可以扪索。而所著为文，作九天之钧，拊五云之石。意识高灵，思神洞杳，力能步壁武安君，横压卵之威；妙驱市战淮阴侯，有搏沙之巧。真艺苑中之文仙矣。然持论常正，用心常厚，度世救人，挚挚娓娓。盖其平日，易学、禅学根器原湥，而尊公为独行高士，又以龙门之史、睂山之论，日摩顶而心印之宜。其提东耳之牛，逐中原之鹿。声出为律，墨滴成丹矣。美周自木天贵品，而云物未成，以穷孝廉。卖文生活，闭门享帚，绝不晓有请谒之事，数语予母老矣。不欲上公交车八千里，奔驰即得三公，何如一日养。此皆大气骨之男子，又尝终夜独醒，幌烛之间，若有所遇，孤骞一啸而已。此置之浮丘。公幽径中当作何等。王子曰：“故当唤作欢鹤，请以质之，知言知相者。” 山阴，友弟，王思任 题凡才之独擅其至者，类不能兼有所长，兼则往往逊乎独至之能。李杜诗歌几于国风雅颂，而他著作光焰顿减。少陵文不少槩见，世所传，太白《春夜宴桃园序》相沿六朝陋习，而《上韩荆州朝宗书》,格调至出范晔诸君下。雄才如苏子瞻，宜其纵横驰骋,悉工且妙矣。乃古近诸体，或比之武库，矛戟不无利钝，或又讥其类方朔极谏，时杂滑稽，卒罕酝籍。葢兼能而复擅其至者，其难如此。上下数千载间，曹子建、韩退之、柳子厚，庶其足以当之,顾亦罕矣。(缺一字)国朝诗与古文，各有其长。惟北地李梦阳，欲起而擅乎兼至之称。左建安黄初，而右丘明史汉，可不谓旷古之杰哉？以予观之，北地奏疏书牍序记,实远过太白,然湥识者以为源浅隘,气断促,不免剽窃割裂之诮，独风雅什杂调曲诸篇，O足嗣响少陵而无愧耳。犹之独至之能，未可遽谓兼长，如退之\子厚之比也。曩粤东黎美周遣予《迦陵集》。予读之竟,亟语茂先，曰：“当吾世乃有斯人子，美太白未足多矣！”胸臆中，时时有一美周，恨未一见其人以快向往。丙子冬，美周偕计北上，特舣舟访我章门。得尽读其《莲须阁文抄》，然后乃悔曩之知美周之浅也。美周之文雄肆无所不有，而尤能开阖变化，淋漓慷慨，如西汉人之所为，北地之所不能兼者，美周遂能兼之，奇矣！夫文章之盛衰，因乎气候之治乱。承平久则积累厚而发泄宏,唐之韩、柳，不生于贞观间，而生于元和之代。贞观其骤兴之会，而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