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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秦汉以前天人观念之转变 　　摘要：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天”一直有着特殊的含义。自远古时起，人们就产生了有关于“天”的某种观念。不过，这些天人观念也不是一成不变的。随着社会的发展，在中国秦汉以前，天人观念也经历了“人神杂糅”、“天人相隔”、“天人感应”几次的转变。 关键词：天；人；相通；祭礼 【中图分类号】 K23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1-1297（2013）01-0023-01 天，作为与人类生命、生活休戚相关的，不可缺少的存在，在远古时便被先祖们憧憬着，景仰着。在世界诸多的文化传统中，对天最为崇拜的，莫过于中华文化。可以说，天是中国传统文化中一个极具特殊意义的概念，而生长在这片土地的人们自古就乐于去追问天人之间的关系。在追问过程中，崇“天”观念也渐渐植根于每个中国人的心中。然而，在中国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天与人之间的关系却并非是一成不变的。随着社会的向前发展，中国的天人观念也经历了几次转变。 一 人神杂糅――天地相通 中国古代先民们的观念中，天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决然分开的。通过原始神话，我们不难发现，先民们认为天地之间是相通的，人与天是有着某种天然的，甚至可以说是血缘般的联系。《诗经“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古帝命武汤，正域彼四方”的描述。在如今看来，这样的看法似乎过于幼稚、单纯，但却从侧面反映出当时人们的一些思想观念。此时的天人关系可以用“天人合一”的观念来表达。不过，这与后世人所追求的“天人合一”的境界有所区别。此时，天人之间是一种“共在”的，非疏离化的关系，还未走向对象化，天地之间还没有隔阂。 关于天地之间的通道，神话传说中，主要用一些神山来代表，如昆仑山等。《淮南子》有云：“昆仑之丘，或上倍之，是谓凉风之山，登之而不死；或上倍之，是谓悬圃，登之乃灵，能使风雨；或上倍之，乃维上天，登之乃神，是谓太帝之居。”上古时，人们相信只要登上这些与天相接的神山，就可以实现与天相通。后来，随着人类抽象思维的发展，相通媒介，逐渐由物质走向精神层面。拥有着沟通天地的能力的“巫觋”开始出现，女曰巫，男曰觋，合称“巫觋”。此时，天地虽仍是相通，但能够沟通天地的能力，却已非人人皆有，人们开始借助巫觋来实现天人相通。 二 民神不杂――绝地天通 人神杂糅，天地相通的社会观念，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上古帝颛顼时，在中国思想观念史上，发生了一次极其重大的事件，即“绝地天通”。从此以后，天地隔绝，人神分离。关于“绝地天通”，《尚书“古者民神不杂。民之精爽不携贰者，而又能齐肃衷正，其智能上下比义，其圣能光远宣朗，其明能光照之，其聪能听彻之，如是则明神降之，在男曰觋，在女曰巫……于是乎有天地神民类物之官，是谓五官，各司其序，不相乱也。民是以能有忠信，神是以能有明德，民神异业，敬而不渎……及少?之衰也，九黎乱德，民神杂糅，不可方物。夫人作享，家为巫史，无有要质。民匮于祀，而不知其福。?享无度，民神同位。民渎齐盟，无有严威。神狎民则，不蠲其为。嘉生不降，无物以享。祸灾荐臻，莫尽其气。颛顼受之，乃命南正重司天以属神，命火正黎司地以属民，使复旧常，无相侵渎，是谓绝地天通。” 原始宗教中，信仰多是分散的个人崇拜，但随着社会的发展，大型社会组织的产生，社会活动开始朝着有秩序的方向前进，而少数人主导的集体性的宗教活动亦开始出现。在这一过程中，社会权力的集中成为了必然结果。然后，“民神杂糅的、天地相通”的天人观念，对社会权力的集中，有着阻碍的作用，因此统治阶层需要让人们的观念出现转变。后来，矛盾集中突显在“九黎乱德”这一事件中。对此，徐旭生先生认为“人数一多，就有人杂言庞，使社会有无所适从的危险。所以，当这个时候，’技术人才’的巫不妨多，而传达或翻译天神意思的巫最好只有一个。”这样，天人观念就从原先人人皆可通天，逐渐演变为只有王才可通天，王代替其他人成为了天的意识的合法传达者。再后来，王开始名正言顺的成为了天的嫡系传人，每位皇帝皆称自己的权力和地位是天意所授，并自称为“天子”。《春秋繁露》中有云：“尊者取尊号，卑者取卑号。故德侔天地者，皇天佑而子之，号称天子。”原先向人传达天意的巫觋，此时也不是毫无用处，不过仅作为“技术人才”而存在，他们首先需要为王服务。事实上，这一事件带来的更是“天人分裂”的结果。从后来的史实中，可以看到“绝地天通”这一观念的象征不仅只是天地隔绝，它更是暗含了天地有别、人神有别、君臣有别、夫妇有别、上下有别的等级观念。此后，等级差别便深深扎根于中国人的心中。 三 天人感应 自殷周开始，天逐渐对象化。人对它也赋予了更多人格性和意志性。两汉时，天作为神，其身上的伦理色彩也愈发浓郁。此后，天人关系主要体现为两种形式，一为天人感应，二为天人合一。天人感应学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