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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乌托邦主题下人性书写 　　作者简介：欧婧，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硕士研究生。 摘 要：文章试从“反乌托邦”的主题倾向入手，对英国作家赫胥黎所创作的长篇小说《美妙的新世界》进行一定程度的阐释。考察小说文本所呈现的理想社会与原始社会差异与对立，从文明与野蛮的二元对立的具体呈现中发掘出高度发达的科技与体制对于人类美好天性的扭曲与压迫，最终表现出“反乌托邦”主题中关于人性压抑、从众、扭曲的变异层面意义。 关键词：《美妙的新世界》；赫胥黎；二元对立；人性 一、“反乌托邦”主题 英国作家托马斯“乌托邦”的概念，生活在其中的人们相互平等，没有私产，每个人作为组成社会有机分子，所做的工作都是为了社会的繁荣，每个人的生活状态也是满足幸福、毫无怨尤的。反乌托邦的小说作品如《美妙的新世界》所展现给人们的直观印象则是：城邦秩序稳定的世界国，“社会、本分、稳定”的口号，为了适应和巩固等级制度而建立的孵化培育制度，对追求感官享受的娱乐的倡导与不遗余力的满足。在这样的社会建构中，通过高科技的控制与权力高度集中在以几个大总统为首的少数人群中，使得被统治的人类群体各安其命，社会得以长期处于绝缘战争、和谐共处的稳定状态，这一切看似高度文明并且能够符合各阶层社会群体的各项需求，却在赫胥黎的笔下逐渐展开出其岌岌可危、令人深思的社会隐患与缺陷。 二、“文明”与“野蛮”的二元对立 1、科学技术与宗教信仰 从精神信仰层面来看，《美妙的新世界》中描述到，世界国的居民将用汽车发明者暨福特公司老板福特神化为了“福帝”，他们将这一代表先进科学技术与工业流水化生产的符号供奉为自己信仰的主宰。而新墨西哥保留区则在历史的继承中保留了传统而原始的宗教信仰。保留区居民依旧沿用相对落后的传统农业耕种与手工业技术，因此保留了对神秘未知的大自然力量的虔诚信仰，这与世界国崇尚高度发达的科学技术与生产分工的信仰，有着本质上的差别。这种整体的二元对立投射到具体的人格形态中时，可以体现在几处自我思想与盲目信仰的交锋中。例如，伯纳作为一个少有的在世界国的生活方式中感到疲惫、迷茫、质疑的个体，但是作为隶属于世界国社会体系的固有一份子，他在行为模式无法摆脱这种从众的心态，只有在假装信仰“福帝”的同时加深对于世界国信仰体系的怀疑。世界国的统治阶层为了维护一种信仰物质与技术，这种社会稳定方式，将从精神层面洗涤人心的传统基督教彻底抹杀，从而达到了运用机器与药物高度控制人类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的双重目的。 2、物质技术与精神情怀 从人类固有的情感特性来看，世界国的统治者在每个人类出生之前，就运用孵化和条件设置中心的高科技，决定了他们以后的社会等级与命运。每一个人都按照希腊字母被分为五个社会阶层，他们的生命从出生到死亡，从工作到娱乐、交通等都与科技紧密相连，寸步不离，并不停地顺着这个规律延续下去，形成无限的世代循环。在这样一个由科技处处进行着深远影响的生命形态里，人们也乐于依赖于科技、医药的便利来为自己消减人性中敏感、脆弱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保留区虽然因其落后的生产方式而呈现出贫乏、薄弱的物质条件，但是这些印第安原住民们依旧保留着未受任何外力牵制的喜怒哀乐。自然的人类情感还体现在他们相互之间牢固而紧密的氏族联系，以及在生活的各个层面所体现出的传统的价值取向。拥有外来人员身份的约翰，依旧在其从小生活在保留区的经历中，受到了这种自然的天性与传统的价值观念的深刻影响。当约翰作为外来个体进入世界国时，他曾用莎士比亚《暴风雨》中的台词来表达对这个“美妙的新世界”的充满诗意的向往与期盼。然而，拥有着自然纯良天性的约翰厌恶唆麻所造成的药物化的迷幻，也无法接受科学技术对于培育后嗣以及男女关系的影响。因为这种在科学技术允许下的情感开放关系颠覆了他在保留区与莎士比亚文集中，所建构起的对于人类情感的羞涩纯洁的想象。这种厌恶与疑惑造成了他对这个新世界的抗拒与恐惧，为他日后的精神崩溃与步上绝路奠定了基础。 3、人性缺失与自然情感 从异性关系来看，世界国的一切生活形态都依赖于科学技术的界定，人们不再需要通过传统的婚姻方式来养育后代，因而“父母”、“婚姻”、“家庭”、“责任”等概念都逐渐作为可笑的落后时代的产物，消失在世界国居民的价值观念中。作为接受过保留区传统理念影响的约翰，在感觉到了自己与世界国居民格格不入的情感理念时，陷入了对列宁娜的爱与欲望的冲突挣扎。他在世界国人民无法理解的嘲讽眼光中，在欲望与责任、放任与忠贞、肉感与精神的矛盾中愈陷愈深，最终以一种自我谴责的方式避世隐居，并在自己终于在不可控的情况下屈从于肉欲与冲动时，引发了“自我鞭笞”这一精神崩溃的自我惩罚。 从以上可以看出，在各个要素的二元对立下，两种社会形态与价值观念所引发人性冲突的悲剧无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