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塞尔论形式公理系统的完全性.pdf

胡北社会科学 2013年第 12期 胡塞尔论形式公理系统的完全性 李义民 (九江学院 思政部，江西 九江 332005) 摘要：在放弃了 《算术哲学》中的心理学方案后，胡塞尔在哥廷根的两个讲座中提出了一个新方案解决数学基础 问题。该方案通过形式公理系统证明了想象数的有效性和实数系统形式上的一致性。其中，胡塞尔论述了一种 “确定 的簇”来说明算术系统的完全性，并对希尔伯特的完全性公理进行 了批判。 关键词：算术哲学；胡塞尔；簇；完全性；公理化 中图分类号：B516．52；B8l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8477(2013)12—0l14—05 在现象学方法论探索中，胡塞尔所关切的核心主题是数 1901年冬 ，胡塞尔受邀在哥廷根数学学会做了两个重 学与逻辑，这种研究被胡塞尔称为 “哲学一数学的(Dhilo— 要讲座，相关文献被称为 《两个讲座》(Doppelvortrag，下文用 soDhic0一mathematica1)研究”。二战之后，胡塞尔研究已经迅 简称 DV代替 o①本文将探讨胡塞尔在这两个讲座中提 的 速成长为一门专学，美中不足的是 ，对复杂艰深的现象学方 簇 (Manni出ltigkeit)②的完全性问题。关于胡塞尔的数学哲学 法论的兴趣使研究者们常常遗漏了胡塞尔所瞄准的科学问 研究，国外大致有两种方法。一种是 “内在的(interna1)”，即根 题。当代学者们发现，胡塞尔在 1901年之前的数学基础研究 据胡塞尔本人的思想和 “语言”来阅读胡塞尔；另一种是 “分 也具有重要价值。 析的(analytica1)”，就是用分析哲学的眼光和语言来解释和 作者简介：李义民(197o_一)，男，江西九江学院思政部讲师，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2011级博士生。 ① 《两个讲座》最早作为附件收录在胡塞尔全集第 12卷 《算术哲学》中。K·舒曼和E·舒曼在卢汶档案馆重新编订 《两个讲 座》时发现了更多的手稿，相关内容发表于2001年 《胡塞尔研究》(17，pp87—123)。2003年英译本 《算术哲学》收录并整合了这 两部分内容 。 ⑦胡塞尔在三种意义上使用了Mannigfaltigkeit这个词，一是字面意义 “多”，二是数学中的“流形”或 “簇”，三是他的哲学 规定，即由若干公理所确定的形式性对象，这些对象构成一个集合。这个词的英语翻译相对简单，但也存在困难。英语中有 set、multiplicitv、manifold等译法，不过，该问题的主要研究者现在都译为manifold。这个词的恰当汉译较难，在 逻《辑研究》中倪 梁康先生的翻译是流形、杂 多，李幼蒸先生在 观《念 I》和 形《式逻辑和先验逻辑》中译为复多体、多样性。鉴于两位前辈的翻译 互不一致以及该词在胡塞尔哲学中的重要性，这里试作探究，以就教方家。 在使用字面意义时，胡塞尔语境中的Manni加 ltigkeit显然是多而不杂的，所以取 “多样性”更合适。涉及数学意义时用流 形、簇已是通译(晏成书先生翻译罗素 数《理哲学导论》中的manif0ld用的就是簇)，但流形字面上没有表达胡塞尔的哲学意 义，即特定的对象域，复多体也不适合这个含义。Manni出ltigkeit在字面上或有 “重”、“复”之意，但 “复多(体)”在汉语中是不 好理解的。用簇似乎更契合胡塞尔的 “对象域”，也兼顾了数学意义，缺点是没有直接表达 “多”。所以，可以提议用簇和多样性 来翻译胡塞尔文本 中的Mannigfaltigkeit。 簇论(Mannigfahigkeitslehre)是胡塞尔从 1890年代初开始到 1920年代末长期思考的问题，在 《危机》中也有论及。尽管在 观念I》和 形《式逻辑和先验逻辑》等作品中，胡塞尔对簇论有更多论述和更清晰的表述，但他的主要思想在 《两个讲座》中已 经形成，此后没有重大改变。在 1900年的 《逻辑研究》第一卷中胡塞尔用 “纯粹的簇论”批判逻辑心理主义。通过簇论，胡塞尔 论述了一种莱布尼茨意义上的普遍数学，证明了数学基础问题，相应地也揭示了一种超越形式逻辑的纯逻辑；或者说，簇论提 供了一种形式本体论和世界一般(word—in-genera1)的形式结构。在 《形式逻辑和先验逻辑》中，胡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