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拨乱”叙事模式的形成及原因——才子佳人文学形成问题探议之一.pdf

“小人拨乱”叙事模式的形成及原因 “小人拨乱叙事模式的形成及原因 — — 才子佳人文学形成问题探议之一 徐龙飞 (中国戏 曲学院基础部，北京 100073) 摘 要：“小人拔乱”是才子佳人文学模式中的重要因素，也是才子佳人文学结构故事的主要手段。这 种手法在明嘉靖间成为被普遍使用的模式。其间 “小人”形象经由了一个从非道德性向道德性的转化。 “小人拨乱”叙事模式的确立既体现了才子佳人故事核心冲突的转换，又是故事容量增加的需要。 关键词：才子佳人文学；小人拔乱；叙事模式；成因 《红楼梦》评论 佳“人才子等书”时，曾指称此 少量的反角形象主要是权贵和思想保守的儒土、道 类故事 必“旁出一小人其间拨乱，亦如剧中之小丑 士。如唐许尧佐 《柳 氏传》，女主角在动乱之中被蕃 然。”【 “小人拨乱”对于才子佳人故事的重要性 将沙吒利霸 占；宋佚名 《张氏夜奔吕星哥》中，官员 及其意义，前人已有论述。[1然而它作为一种叙事 陈枢密为子向女主角之父求婚，女主角之父许之，阻 模式是如何形成的却鲜有论及。本文拟对其形成过 碍了男女主角的婚姻；宋佚名 《黄损》中丞相吕用之 程和形成原因加以探讨。 将女主角 “劫之归第”2[~A32)，为男女主角的婚恋造成 了障碍。这些强权谋娶的反角形象在明清才子佳人 一 、 “小人拨乱”从偶见到普遍的过程 作品中频繁出现，这里已肇其端。在文人仙妖类小 说中。如宋佚名 《西池春游记》(人妖恋故事)，一 探讨才子佳人文学 “小人拨乱 ”的形成过程 ， 道士曾阻止男女主角的交往，宋李献民 《西蜀异 必须将 目光投 向中国文学史上源远流长的文人婚 遇》中女主角是狐妖 ，有灌 口神君和腐儒劝男主角 恋故事和才 (子)美 (人 )婚恋故事。正是这类故事 离开女主角，从而产生了矛盾冲突。 的长期发展，孕育了明清时期蔚为壮观的才子佳人 元代戏曲舞台上出现了大量的才美婚恋戏 曲， 文学。 笔者以王季思先生主编的 《全元戏曲》为依据，统 在唐前，文人婚恋故事中如果男女主角受到了 计出大约有28种，其中只有 5种戏曲有反角出现。 阻力，那么这个阻力在现实型故事中大都来源于裁 这5种戏曲是马致远 《青衫泪》、贾仲明 《玉壶 决者 (家长)，在非现实型故事中主要 由于 “人神 春》、无名氏 《云窗梦》、无名氏 《百花亭》和王实 异道”、“人鬼殊途 ”的天命 。比如著名的相如、文 甫的 《西厢记》。因此，“反角拨乱”在元代才美婚 君故事，其矛盾在于文君之父不能容忍文君的私 恋戏曲中仍不是普遍的现象。然而在明代的中篇传 奔；《搜神记》 “紫玉”故事中，紫玉与韩重的结合 奇和才美婚恋戏曲中，反“角拨乱” 已成为大多数 受阻于紫玉之父夫差。至于像 《搜神记 》之 “弦 作品所采用的叙事手法。 超”、“崔少府墓”，《续齐谐记》之 “王敬伯”，《八 朝穷怪录》之 “刘导”、“萧总”等人鬼、人神恋故 二、从 “非道德性”到 “道德性”的转向 事 中男女主角均因 “冥数”或 “天缘”已尽而不得 不分离。 元代 以前 ，文人婚恋故事中的反角大都并非 唐宋两代的才美婚恋小说中，自发或听从他人 “小人”，也就是说这些反角大都不是道德品质恶 指使对男女主角的生活进行阻挠的角色称为 “反 劣、行为奸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