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向内在之门――从荣格原型理论角度试析《墙中门》.docVIP

通向内在之门――从荣格原型理论角度试析《墙中门》 　　摘 要：H.G.威尔斯的短篇小说《墙中门》讲述了主人公莱昂内尔? 华莱士的奇遇，故事蕴藏了丰富的原型意象。本文意图在文本分析的基础上，借助荣格心理分析学说来解读小说，挖掘小说的现实意蕴。主人公的迷惘、矛盾与挣扎启示我们辨明虚实，悦纳自我，直面内心，接受本能与理性、“阴影”与“人格面具”的统一。 关键词：《墙中门》；阴影；人格面具；乐园原型；双重母亲原型 英国作家H.G.威尔斯（1866-1946）著作颇丰，以科幻小说最为人称道，但并不囿于幻想虚构的世界，寄人文关怀于乌托邦，而往往针砭时弊，书写历史，发表社论，兼议政治。《墙中门》创作于1911年，是威尔斯短篇小说代表作之一，讲述了主人公莱昂内尔? 华莱士幼时通过一扇“墙中门”进入一个亦真亦幻的、陌生而迷人的花园，回归现实后虽曾多番重遇此门，却出于现实考量始终过门而不入，及至中年却又对门后世界魂牵梦萦。本文以文本分析为基础，借助荣格心理分析学说，认为在小说奇遇故事的外壳之下，揭示了一个“成功人士”的内心与外部世界的矛盾，寄托了作家对现代人精神困境的关怀。故事刻画了主人公人格的两面：受到压制的阴影人格与过度膨胀的社会人格，二者发生不可调和的冲突。荣格心理学将人的心灵分为三个层面，表层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意识，中间是个人无意识，最深层的是包含阴影、人格面具等原型的集体无意识。集体无意识储藏着所有原始意象和潜在的意象，其内容被称为原型。《墙中门》蕴藏了丰富的原型意象，主人公在童年经历了集体无意识的原型的最初萌芽，却在后天发展中过度压制潜伏在无意识中的阴影人格，逐渐引起人格发展的失衡。 一、挥之不去的阴影 人格面具、阿尼玛和阿尼姆斯、阴影及自性是荣格特别关注的原型，这些原型对形成我们的人格和行为特别重要。[1]（p45）这些原型中，阴影与人格面具有助于我们拨开小说奇想的云雾，分析主人公华莱士的矛盾心理，阐释其悲剧命运。华莱士对阴影的态度经历了顺从――压制――趋向顺从三个阶段，大致与其少年、青年、中年三个人生阶段相对应。 华莱士自儿时起发现了一道墙中门，撞入一个不可思议的花园后，这道门从此不时萦绕在他的头脑中，就像阴影一样挥之不去。阴影是荣格原型理论中最重要的原型之一，它容纳着人最基本的动物性，人的基本的和正常的本能，并且是具有生存价值的现实洞察力和正常反应力的源泉。[1]（p61）阴影是一种人类共有的集体现象，也分散在个人的无意识中，各人的弱点和压抑程度不同。华莱士五岁多时一个人出门迷了路，途中看到了一扇绿门，一见之下就感受到了“一种特殊的情感、一种吸引力、一种渴望”，本能而迫切地想去靠近那扇门，打开门走进去。与此同时，他又清晰地感知到屈服于这种吸引是不明智甚至错误的。尽管他试图去排斥意识中所不能接受的、不受社会欢迎的情绪和动机，却仍然“觊觎着，热烈地渴求着那道绿色的门”[2]（p599）。阴影的黑暗特征具有情感性，一种自由意志，因而具有一种着迷性。[3]（p201）作为一名早慧儿童，华莱士自小表现出了超出年龄的成熟理智，家庭教育驱逐了他的好奇心和探索欲，他习惯于以被认可的方式行事，将规矩内化为道德。在如此成长环境下，人格的一部分便被忽视了。然而阴影人格不会真正消失，只是被简单压抑回了无意识中。面对那扇绿门，这种本能的内心冲动苏醒了。对他而言，这种原始的、不受控制的行为倾向偏离了教育的轨道，不合常规，是对道德感的挑战。阴影是人们的低级存在，是“想要做我们不允许自己去做的所有事情的‘那个人’”，[4]（p46）年幼的华莱士试图用理性抵抗“阴影”的强大力量，却不知无意识不受理性控制，是最真实自然的。[5]（p24）无意识的阴影使他最终顺从了天性的自然的召唤，推开了门。 墙中门第二次出现已时隔多年，此后，从儿童到少年，从青年到中年，它在华莱士的人生各重要阶段都显现过，共计十次之多，却因为遭到人格面具的有力抵抗，无一不受到了压抑。但是阴影具有惊人的韧性和坚持力，它从来不会彻底地被征服。华莱士青少年时期踌躇满志，如日中天，望不见光明背后的暗影，阴影的萤烛之光自然无法与之争辉，然而随着中年的到来，入世的积极性消磨殆尽，此消彼长，灰暗无光的生活愈加凸显了阴影的存在。 值得注意的是，阴影并不能被简单视为人格中的负面因素，它还能提供源于本能天性的智慧，这些与生俱来的直觉和灵感并非后天教育和文化可以替代。“一个成功地压抑了自己天性中动物性一面的人，可能会变得文雅起来，然而他削弱了他的自然活力和创造精神，削弱了自己强烈的情感和深邃的直觉。”[1]（p57）正如华莱士过于压制自己的阴影人格，成为举手投足莫不合乎规矩的政界名流，却也过早失去了朝气、活力和创造精神。 二、溃退的人格面具 华莱士之所以成功拒绝了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