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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祖图看畲族的宗教信仰 马晓华 畲族作为中华民族大家庭中的一员，其盘瓠 崇拜独具特色。它是图腾崇拜和祖先崇拜融合交 织的产物，核心是祖先崇拜。畲族的图腾盘瓠—— 龙麒，同时也是他们最早的祖先神。他们以祭祖祈 福消灾，祈求安康长寿。在祭祖中展祖图是其中最 重要的活动，故畲族祖图被誉为本民族的“族宝”。 它通常图文并茂地绘述了畲族盘瓠传说的内容。 在中央民族大学博物馆的陈列品中，就有一幅 1955年从广东饶平县畲村收集上来的清代畲族祖 图。 笔者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对畲族盘瓠崇拜 的各种表现形式，以及其形成原因等进行了有益 地分析和探讨。在研究、比较中发现，除盘瓠崇拜 外，在这幅祖图上，还有着明显凤凰崇拜的印记， 从中还可看出佛教和道教在畲族宗教信仰中也占 相当重要的地位。可见，畲族的宗教信仰有着很强 的包容性，最大的特点是多神崇拜，而对祖先的崇 拜居各种崇拜之首。 一、畲族盘瓠图腾崇拜的 重要标志物——祖图 畲族的祖图，又称“太公图”、“永远图记”、“长 联”、“环山轴”等。如今的祖图多为清代绘制，以 麻布、土布、或纸质为底，平图勾勒，浓墨重彩， 以条状横幅长卷居多，也有直幅多屏组合而成。一 般画面配有说明，图文并茂，以盘瓠传说为依托， 展示畲族历史发展、社会生产、文化习俗等。 这类祖图在中央民族大学博物馆珍藏有一幅， 它长 19.6 米，宽 0.5 米，为纸质卷轴连环画。全 图由两个部分组成：第一部分为图画的盘瓠传说， 共有 52 个带标题的连环图画，每幅各配有一小标 题；第二部分为文字记述的盘瓠传说，题目名为 《驸王出生图记》。全图从左至右，第一行字写着 “祖像流芳，太崴光绪己丑十五年元月重修护福无 疆。”第一幅图为龙形的天皇氏。第二幅图为虎形 的地皇氏。第三幅图为人形的人皇氏，其头上还有 十个小和尚。第四幅为威武的盘古氏，人形，三头 六臂，额上长有天眼，两只脚踝内侧还各长有一只 3 4 2007-3 眼睛，两只手举着日月，其余手各持一件兵器。第 五幅是女娲氏，旁边有凤凰。第六幅为神农氏，一 旁的侍者手里拿着一束麦穗。第七幅是坐在龙椅 上的高辛帝。接下来的 45幅图则是盘瓠传说的内 容： 盘瓠原系东海苍龙出世，在高辛帝后大耳婆 的左耳长一卵，请医割下卵，放于殿间，百鸟来朝， 割开后出一龙犬。养大八个月，身长八尺，高四尺， 身有五色文毛，辛帝赐姓盘瓠。其时，有夷滨冯突 王作乱，无人收服。辛帝下诏出榜求贤，诏告天下 有能收服冯突王者。龙犬收其榜，挺身前往敌国， 乘冯突王酒醉，咬断其首级，化龙腾飞回国献首级 与辛帝。辛帝重赏龙犬，龙犬不要，自言能变身为 人，并要娶公主为妻。只可惜变身过程遭人窥视， 除剩一狗头未来得及变成人形外，其余部分与人 无异。盘瓠与公主婚后，生下三男一女，辛帝赐 姓： 盘蓝雷钟。以后盘瓠不愿为官，请奏自愿到 深山空谷居住，开荒种田。为了抵御外敌，盘瓠向 茅山法王学法，学成后，在狩猎追赶山羊时，不幸 摔死，安葬于南山祖墓。这幅祖图，不仅形象地绘 述了畲族始祖盘瓠的身世，以及其创下的奇功伟 业，连传说中各种祖神的形象也栩栩如生，是畲族 祖图中难得一见的珍品。 畲族祖图平时珍藏起来，不随便供人观看，按 其传统惯例，除了本族人家“传师学师”外，只在 祭祖时才能展示。关于畲族的祭祖，地方志上有记 载，明嘉靖刊本《惠州府志》载：畲民“自信为盘 祭过祖者的法名。祖牌，俗称“龙牌”，上面雕有 精美的纹饰。祖牌进龛时，要举行隆重的仪式。畲 族祠堂内的楹联非常独特，每年更换一次，但是内 容不变。为了避免祠堂毁坏后楹联消失，畲族往往 把楹联的内容记载在族谱里。 祭祖当日，畲族男女老少身着盛装，怀着虔诚 的心情翻山越岭，跨涧越溪，早早地来到本姓氏的 祠堂，届时厅内悬挂祖图，摆放祖杖，开启族谱， 具设供品，焚点香烛。族长主持祭祀仪式，领唱《盘 瓠歌》或诵读祭文，歌词如下： 主领唱：要知祖公出那朝？棉帛上头祖图描； “山哈”代代来祭祖，荫出子孙个个孝。祖公受封 王侯身，“山哈”光彩莫忘记。 众合唱：龙麒子孙记着罗！ 主领唱：祖公生来爱打铳，“山哈”人家住山 垅。 众合唱：龙麒子孙记着罗！ 主领唱：祖公喜欢“尖头帽”，“山哈”要做种 田郎。 众合唱：龙麒子孙记着罗 唱完后，按辈分大小依次向祖先祭拜，接着， 主持者指着祖图，向大家讲解其中美好、离奇、有 趣的传说故事。中午，大家一起吃“太公饭”，由 祭房主办。下午，有的瞻观祖图，有的玩拳术，有 的随意聊天，有的则对起了山歌。至夕阳西下，人 们还要再点一支香插在祖图前，祈求祖先保佑一 年四季平安。最后，主持者送神、谢神，封族谱， 封祖图。祭祖仪式结束。 畲族的祭祖最主要的原因，是贯穿祖图的文 化内涵。祖图的主题是忠君报国、光宗耀祖、居山 安贫的思想，这也是畲族接受这个神话传说并且 年年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