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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冲突与多元文化主义正当性的限度 孙百亮 内容提要：文化的多元竞争是人类文化发展的基本动力。多元文化在价值上的不可通约性会导致多 元文化冲突。多元文化主义要求承认不同文化的差异并平等相待，这必然会助长文化冲突，遮蔽和消解 主流文化，在实践中将会导致严重后果 ：人际交往的障碍、社会整合力的下降、人的精神焦虑、道德感 的弱化和政治合法性的消解。文章认为回归主导文化与多元文化竞合的正常社会 ，既肯定和尊重多元文 化 的正当性 ，又维护核心文化价值 的主导地位 ，是有效促进多元文化社会至善生活的必然选择 。 关键词 ：文化冲突 多元文化主义 正当性 人际交往 社会整合 中图分类号：G0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30 (2014)Ol—Ol17一O5 作者简介：孙百亮，政治学博士，长安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 (陕西西安 710064)。 人类文化本来就是多元共生的，但当前文化多元主义在西方 国家受到了强烈的质疑和批评 。 2010年德国总理默克尔宣称 ，德 国构建多元文化社会的努力 “彻底失败”。① 随后，英 国首相卡 梅隆、法国总统萨科齐也宣布多元文化主义政策在本 国的实践 已经彻底失败 。在美国，保守主义 学者施莱辛格批评说，文化多元化使 “美国正在丧失统一”；塞缪尔 ·亨廷顿提出 “文明冲突论” 并对多元文化对 “美国国家认同”的冲击深表忧虑 ；② 宗教学者施密德批评说，多元文化主义是 破坏美国国家认同的 “特洛伊木马”。③本文不打算对西方 国家的文化政策评述 ，而是从政治哲 学的角度，对多元文化主义的正当性及其限度进行反思，以探讨有益于促进当代中国社会主义文 化建设的经验与教训 。 多元文化主义的正当性 (一)生态环境的多样性必然会产生文化 的多样性 生物多样性是生命有机体及其赖以生存的生态环境之间的多样性和变异性，它包括物种多样 性、遗传多样性和生态系统的多样性 。生物多样性是生物进化的必然结果。生物的生存与发展不 *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 目 “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政治哲学建构研究”(12XZXO02)、长安大学创新团队项 目 “当代马克思主义政治哲学研究”(2013G6111005)、中央高校基金项 目 “当代 中国市民社会中的利益冲突与 均衡研究”(00O9—2011012)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 · ① 郭纪： 《西方正在经历深刻的制度危机》，《求是》2011年第 17期。 ② (美]塞缪尔 ·亨廷顿 ：《我们是谁?——美国国家特性面临的挑战》，程克雄译，北京：新华出版社， 2005年 ，第 1O页。 ③ AlvinJ．Schmid，TheMenaceofMulticulturalism：Tr~anHorseinAmerica，Westport，Conn．：Praeger， 】997． 新疆社会科学 2014年第 1期 是孤立的，它要和周围环境发生密切联系，并 由此形成特定的生态系统 。生态系统是生物生存所 需要的食物、水和健康的保障。千姿百态的自然生态环境必然会形成生物的多样性。生物多样性 是地球上所有生物都必须受其支配的进化规律 。人类作为 自然界的一部分依赖于 自然才能生存和 发展 ，不 同的 自然生态环境会形成不同的生产方式 ，从而生产 出不同的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 。从 文化发生学的角度看 ，不同地区的人类在与 自然的长期生存斗争中逐渐形成了与各 自所在生态环 境相适应 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从而造成不同民族和地域的人们生产、生活 、思维、道德和情 感等方面的差异 ，并 由此生发出不同民族和地域特定 的文化类型。生活在不同地域的人们 ，由于 受到其长期赖以生存的 自然生态环境的影响，会形成不同的文化类型。生态环境的多样性决定 了 文化的多样性，而文化多样性就是生态环境多样性的生动体现。 (二)文化多样化是人类文化发展的动力基础 文化多样化是文化发展的内在规律和要求 。每一种文化都内含着与其相联系的特定社会群体 的价值观念和行为方式。不同文化之间的交流与学习是文化发展的基本动力 。 “文化”一词源于 作物的栽培、耕作。今天的基因科学证明，“杂交”是一种生命优势，近亲繁殖反而是有缺陷的。 正如水稻杂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