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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１３卷第３期２０１４年４月经 济 学 （季 刊）Ｃｈｉｎａ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ＱｕａｒｔｅｒｌｙＶｏｌ．１３，Ｎｏ．３Ａｐｒｉｌ，２０１４遗传距离对跨国收入差距的影响研究：理论和中国的实证分析黄新飞关楠翟爱梅＊摘要遗传距离是指两个民族的人追溯到他们最近的共同祖先所过去的时间。本文在ＳｐｏｌａｏｒｅａｎｄＷａｃｚｉａｒｇ（２００９）的理论基础上，将遗传距离对跨国收入差距的影响机制内生化。本文采用民族加权法测算了中国与全球１０７ 个国家间的遗传距离，对２００１—２０１０年跨国数据的面板ＩＶ估计结果表明：遗传距离通过人力资本和国际贸易的渠道对跨国收入差距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遗传距离对跨国收入差距的作用机制在中国与４４个遗传距离较远的国家间更为显著。实证结果具有稳健性。关键词遗传距离，跨国收入差距，面板ＩＶ估计一、引言工业革命以来世界经济呈现分化的趋势，跨国人均收入差距日趋明显，发展模式日益多样化。到底什么是造成长期跨国间经济发展差距的深层原因呢？Ｄｉａｍｏｎｄ （１９９７）在其经典著作中指出，生物地理因素决定了一国什么时候从原始的 “狩猎－ 采集” 模式向技术水平更高的农业生产转变， 较好地解释了新石器时代革命对经济发展的长期影响。 他认为 “不同民族的发展路径不是由他们的遗传特征造成的，而是由他们所处的生活环境造成的”。 但是他作的研究所呈现的证据却否定了他的原假设， 不同民族遗传特征等要素对人类经济发展具有潜在的重大影响。近期一些发表在Ａｍｅｒｉｃａｎ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Ｒｅ－ｖｉｅｗ、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ＰｏｌｉｔｉｃａｌＥｃｏｎｏｍｙ和Ｑｕａｒｔｅｒｌｙ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等期刊的论文结合人口遗传学和区域经济等学科研究民族差异和遗传距离 “深层次因素”对经济发展的影响（ＧａｌｏｒａｎｄＭｏａｖ，２００２；Ｇｕｉｓｏｅｔａｌ．，２００６；ＡｓｈｒａｆａｎｄＧａｌｏｒ，２０１３），引起了学者们的广泛关注 。＊黄新飞，中山大学国际商学院，中山大学经济研究所；关楠，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翟爱梅，中山大学国际商学院。通信作者及地址：黄新飞：广州市新港西路１３５ 号中山大学国际商学院，５１０２７５；电话：１３６４０７２２２１０；Ｅ－ｍａｉｌ：ｈｕａｎｇｘｆ３＠ｍａｉｌ．ｓｙｓｕ．ｅｄｕ．ｃｎ。本文得到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广东省自然科学基金自由申请项目（Ｓ２０１３０１００１２４５６）、广东省打造“理论粤军”２０１３年度重大现实问题资助项目（ＬＬＹＪ１３１４）和广东省普通高校人文社会科学一般项目（１０ＷＹＸＭ０６２）的 资助。 当然文责自负。１１２８经 济 学 （季刊）第１３卷遗传距离是指两个已分化、独立的人群距其最近的共同祖先所过去的时间。两个人群分化了越久，遗传距离越大。１Ｄｅｓｍｅｔｅｔａｌ．（２００６）发现欧洲国家间遗传距离与文化距离具有很高的关联性，因此遗传距离可作为文化距离的代理变量研究欧洲新政治边界的形成。Ｇｕｉｓｏｅｔａｌ．（２００９）采用世界文化差异调查数据库中１８个欧洲国家之间的信任程度数据，实证发现遗传距离和种族互信程度对地区间的贸易流量存在显著影响。但是Ｇｉｕｌｉａｎｏｅｔａｌ．（２００６）以欧盟国家为研究对象，发现遗传距离仅对跨国间运输成本具有较强的解释能力，对贸易规模差异没有显著的解释力。在遗传距离与经济发展的相关论文中，最重要的当属ＳｐｏｌａｏｒｅａｎｄＷａｃ－ｚｉａｒｇ（２００９，２０１１）。他们基于此前实证研究局限，在Ｃａｖａｌｌｉ－Ｓｆｏｒｚａｅｔａｌ．（１９９４）的民族遗传数据基础上，采用加权法测算跨国间遗传距离， 用以反映不同民族在社会生物学和文化特征（风俗习惯、价值观和信仰）上的差异，这种差异在同一民族中进行代际的垂直转移， 遗传特征相近的民族具有较小的交流成本，进而降低了学习模仿对方技术创新的成本和壁垒。 同时他们通过构建理论模型证实了遗传距离一方面对技术创新有直接影响， 另一方面形成了跨国间横向技术扩散的壁垒。他们通过对１３７ 个国家的若干历史年份数据２进行实证分析发现，遗传距离大约可以解释３９％的跨国收入差距，对２６个欧洲国家回归的系数大于全样本的系数， 该结果在对地理、语言和宗教因素进行控制之后仍是稳健的。ＳｐｏｌａｏｒｅａｎｄＷａｃｚｉａｒｇ（２００９，２０１１）为研究跨国间收入差距提供了一个全新的研究视角。本文的可能边际贡献是对ＳｐｏｌａｏｒｅａｎｄＷａｃｚｉａｒｇ（２００９，２０１１）在以下方面进行拓展分析：第一， 该文虽然将遗传距离视为影响技术扩散的重要因素，但将其影响视为外生的， 因此并未介绍遗传距离是以何种方式和途径对跨国收入差距产生影响； 第二， 该文主要依据地理的洲际样本对进行分组研究，但是随着运输和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