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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型以来俄罗斯联邦的民族问题 袁 新 华 内容提要 在后冷战时代的第三次全球性民族主义浪潮所引发的民族问题中, 俄罗斯联邦的民族问题尤为引人注目。它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层面:第一 , 从俄联邦 国家层面来看 , 主要是以俄联邦各主体为单位的命名/ 主体民族与俄罗斯民族的关系 问题; 第二 , 从俄联邦各主体层面来看 , 主要是俄联邦各主体内部的命名/ 主体民族与 其他民族的关系问题。俄罗斯转型以来所实行的协商性的联邦制较为有效地解决了 上述民族问题。 关 键 词 命名民族 民族问题 分离主义 协商性的联邦制 随着苏联的解体和冷战的结束 ,原本由国家意识形态支撑的很多政治化观念被代之以情 绪化的民族主义诉求 ,从而酝酿成 20 世纪第三次民族主义浪潮 , ① 民族问题也随之上升为全 球性焦点问题之一。其中 ,俄罗斯的民族问题尤其引起了人们的强烈关注 ,因为苏联解体导致 的“俄罗斯民族问题”,比起全球性的民族主义浪潮所引发的民族问题要复杂得多: 一方面 ,苏 联解体后 ,支撑苏联存在的政治理念和意识形态随之失去了基础与依据 ,苏联时期所积累的民 族问题的后遗症得以暴露 ;另一方面 ,冷战结束后的后现代国际社会 ,近十多年来在全球化名 义下扩展开来的后殖民主义和后现代生活方式对俄罗斯造成了两大后果:其一 ,缩减了俄罗斯 与西方主流世界之间的时空距离 ,导致了旧有的俄罗斯民族主义情绪的自然复活 ② ———俄罗 斯联邦成为独立国家后可以合法宣扬俄罗斯民族主义理念; 其二 ,与此同时 ,俄罗斯联邦各主 体的地方民族主义运动也此起彼伏 ,从而使得俄罗斯民族国家的价值观念遭遇到不同地域的 民族主义的消解。再加上转型过程中民主化的推行 ,导致了苏联时期中央与地方之间强制性 关系的解体 ,地方民族主义和分离主义运动在民族主义浪潮的影响下酿成了许多重大的社会 事件 ,威胁到了俄罗斯国家的领土完整。其中一个极端的例子就是车臣分离主义运动 ,其结果 是导致了两场车臣战争的爆发。③ 有鉴于此 ,本文所探讨的俄罗斯民族问题将主要定位于以下两个层面: 其一 ,从俄联邦国 ① 参见 Ant ho ny D. Smit h , N at ionalis m a n d M oder nis m , A cri t ical s u rvey of Recent T heories of N at ions a n d N at ionalis m ( 民族 主义与现代主义 :对民族和民族主义新理论的批评性考量) , Lo ndo n New Yo r k : Ro utledge , 1998 , p . 11 。 ② 由于苏联解体是在消解国家意识形态和国家制度的过程中完成的 ,处在民族认同、个人身份和信仰真空状态的俄罗斯 , 本能地需要对民族国家身份重新加以确认。有关这方面的更为详细的论述 ,请参见林精华《: 俄国文化转型中的民族主义导向问 题》,载《公法评论 :中华政制之道》,ht tp :/ /  HYPERLINK http://www/ www . google . co m ; 林精华《: 民族主义的意义与悖论 ———20 —21 世纪之交俄罗斯文化 转型问题研究》,人民出版社 ,2002 年 ,第 18 —127 页。 ③ 参见林精华《: 民族主义的意义与悖论 ———20 —21 世纪之交俄罗斯文化转型问题研究》,第 20 页。 11  家层面来讲 ,主要探讨以联邦各主体为单位的各命名/ 主体民族与俄罗斯民族的关系问题 ,这 一问题又包涵两个层面 ,一是命名民族认同于俄罗斯的联邦体制 ,抑或游离于联邦体制之外而 认同于分离主义的车臣等更小的民族 ;二是命名民族与俄罗斯民族的不平等问题。其二 ,从俄 联邦各主体层面来讲 ,主要剖析联邦各主体内部的命名/ 主体民族与其他民族的关系问题。 一 、俄联邦国家层面的民族问题之一 :联邦各主体的 民族分离主义倾向 “、共和国化”及“经济分离主义” 俄罗斯联邦是由 89 个大小不一、实力不等的联邦主体和 176 个民族构成的多民族的联邦 制国家。 在命名/ 主体民族占主导地位的各共和国与联邦中央的关系方面 ,俄罗斯作为独立的主权 国家刚一出现 ,一些民族共和国的分离倾向便表现出来了 ,各自治共和国实际上都开始向成立 民族共和国的方向发展 ,其中卡累利阿、雅库特、科米、巴什科尔特斯坦(即巴什基尔) 等 7 个共 和国相继仿效俄联邦 ,也纷纷发表主权宣言或独立宣言 ,有的要求作为“主权国家”加入俄联 邦 ,有的要求与俄联邦签订国家间条约 ,用邦联代替联邦 ,并宣称本共和国的宪法高于俄罗斯 宪法 ,明确表示有权退出俄联邦。车臣、鞑靼斯坦、图瓦、萨哈( 雅库特) 、巴什科尔特斯坦等先 后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