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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塘(外一篇)
进入腊月,城里人忙碌起来,其实是快递小哥忙碌起来了,各种各样的年货通过快递小哥的手送进了千家万户。现在的微网厉害,天南海北的好东西任你选择,手那么一点,不几天,你想穿的衣服就能穿上身,你想吃的美食就能下肚了。据说一个人最难改变的是两样事情,乡音和口味,在我身上都得到验证。我的家乡方言属于“古吴语”,称作“非物质文化遗产”。身为语文老师,我的普通话并不“普通”,每每被学生嫌弃。这个话题咱暂且绕过。临近春节,我特别想念家乡的吃食,现在的微信方便,发小们这几天动不动上去晒图,最让我动心的是清泥塘的照片,不要太馋人呵,网兜里闪着银光的鱼,虾篮里乌油油的草虾。但是,最让我眼馋的不是收获的丰足,而是清泥塘时抓鱼捉虾的欢乐。
家乡是圩区,早先是石臼湖、丹阳湖、固城湖三湖构成的泽国,历朝历代的先民筑圩造田,湖渐渐缩小,田渐渐增加,成了渔米之乡。我少年的时候,正是人民公社时代,男女老少都在生产队挣工分,下田得坐船,走亲访友得坐船。一个圩相当于大圈,大圈里浮着很多小圈,这小圈我们称之为“堠子”,一个“堠子”里有几十亩或者几百亩水田,“堠子”之间也是水隔开。夏天,如果没有船可划,等不及的男劳力便脱了衣裤,放进仰天的笠帽,一手举着,踩水越过河。上了岸,再将衣裤一一穿上,女人们看习惯了,当做没看见。有人惊奇踩水的人本事大,然而这在圩区不稀奇。我见过高手肩上扛着一箩稻谷,涉河而过,水淹不到胸,经过六七十米宽的河面,稻谷不曾沾到河水的场景。当然,有轻功的人据说可以在水面上疾步,但,那些人只活在电影里。年底的时候,生产队的福利是清泥塘,为什么我不说清“鱼”塘呢?在我的家乡方言中“泥”“鱼”同音,更主要的是,圩区的池塘就是泥塘,水抽干了,赤脚踩下去,黑油油的烂泥从脚趾缝里冒出来,突然就抱住了你的腿肚子,淹了你的膝盖。我下过山区的池塘,水清澈不说,脚掌下全是沙土和鹅卵石,像是踏进了做足疗的木桶。再有,生产队的池塘有鱼,却不放鱼苗,也不喂鱼饲料,实在不能称“鱼塘”,可奇怪的是,年底清塘的时候总收获颇丰,甚至有不少几年几十年长成的大鱼。在圩区,池塘一般都与小河大河相邻,隔着一条人工筑的坝,坝外的河面属于公社渔管会,那河里长的鱼虾也是非农业户口,一年四季,我们常在圩堤上看见城里的卡车来拉鱼。大人们说,大鱼都会飞,在漆黑的夜里。
我外公当时是渔管会的主任,我问外公,外公说,人要动了歪脑筋,猪都能在天上飞。我当时没听懂,几十年后,我外公的这句话成了小青年们挂在嘴上的流行语,叫“会飞的猪”。
我很快就知道了秘密,其??在大人们那是公开的秘密。池塘的水抽干了才能清塘,早年抽水主要靠人工水车,别处有手拉的,我们是用脚踩,相当于现在健身房里的跑步机,脚下要踩动一匣一匣的水从低处往高处走,当然比跑步机上吃力,水车的上方就架了一根横杠,人趴在上面可以稍微借点力。这家什现在还能看到,在乡村旅游区的“农具展览馆”里是大件。后来生产队实现农业机械化,最早普及的是抽水机。抽水机机身卧在坝上,两根炮筒似的水管前翘后探,像赤条条的阳刚少年般威武。架设抽水机是个机会,男劳力们会提前一天在夜里挖开坝,摇一只小船驶往远处,船舱里装了白酒浸过的糯米和黄豆,都是人吃不上的好东西,从二三里外往回摇,一路撒在河心,最后将剩下的全部倒进池塘。天快亮时,池塘水面上这里那里冒水泡,有大家伙!男劳力们喜滋滋地将坝上的缺口填了,将抽水机架在新土上。抽水机卖力地吼叫,全队男女老少都等着,等着那些嘴馋的大鱼在水面上犁出一道道浪花,等着水落鱼见,泥黑鳞白。
塘底自有塘底的世界,有山高水深,有此起彼伏,并不是一个规则的锅底。男劳力们用铁锹挖出一条水沟,将水洼子里的水引到抽水机吸筒那里,筒子口罩着一只旧竹篮,怕小鱼小虾吸进去,那样,在另一边出来就粉身碎骨了。最先安静下来的是大鱼,它们折腾够了,没了水它们就失了势,干脆晒出白肚皮,临死也要调戏一把看客们的眼球。那些筷子长短的鲫鱼白条,只要还有一指深的水,它们绝不甘心认命,它们扑打出一串串泥浪,在男劳力的胯下左奔右突,惹出看客们大呼小叫的惊喜。小鱼小虾可能是被这突然的变故吓懵了,或者是被浑浊的泥浆呛坏了,到后来它们基本上是在泥水里不惊不跳,听天由命。
不是所有的男劳力都有资格参加清塘。这是个欢乐活儿,也是个辛苦活儿。天寒地冻,池塘水抽干了,冰还在,碎成片了,像玻璃一样插在泥水里,一不小心就在人们的腿上拉出一条血口子,不比玻璃片含糊。岸边上烧着火堆,不时有清塘的人挨过去烘手烘腿脚,条件好的生产队,还给每个男劳力发一瓶大曲酒,冷了就从怀里摸出来灌一口,驱寒。这当然馋人,但老弱病残排不上号,一不小心寒气进了骨骼,终身就是“老寒腿”,队长只挑选那些火气旺的劳力。除了身体,还得讲究人品,讲政治。有人自私,看老婆孩子在岸上看热闹,使个眼色,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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