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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建立我国死刑赦免制度的构想 关于建立我国死刑赦免制度的构想 利子平+ 竹怀军” (纛) 死刑赦免制度，是指核准死刑的判决、裁定生效后，如果罪犯具有法定 情形，由特定机关发布死刑赦免令，赦免其死刑执行的一项制度。关于死刑 赦免制度，我国法律尚未规定，目前学术界也很少有人探讨，但笔者认为在 我国建立死刑赦免制度不仅确有必要，而且切实可行。本文拟对建立有中国 特色的死刑赦免制度提出初步设想，以就教于学界同仁。 一，建立死刑赦免制度的必要性 (一)有利于进一步完善我国的刑事诉讼制度 在我国刑事诉讼中，死刑立即执行的改判程序存在着缺陷。《刑事诉讼 法》第211条规定：“下级人民法院接到最高人民法院执行死刑的命令后， 应当在七日以内交付执行。但是发现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应当停止执行，并 且立即报告最高人民法院，由最高人民法院作出裁定：(一)在执行前发现 判决可能有错误的；(二)在执行前罪犯揭发重大犯罪事实或者有其他重大 立功表现，可能需要改判的；(三)罪犯正在怀孕。前款第一项、第二项停 止执行的原因消失后，必须报请最高人民法院院长再签发执行死刑的命令才 能执行；由于前款第三项原因停止执行的，应当报请最高人民法院依法改 判。”但是，对最高人民法院依据该条规定的情形进行改判应适用何种程序， 《刑事诉讼法》未作出明确规定。为弥补这一不足，最高人民法院在1999年 1月29日《关于对执行死刑前发现重大情况需要改判的案件如何适用程序问 题的批复》(以下简称《批复》)中规定：“对核准死刑的判决、裁定生效之 后，执行死刑前发现有刑事诉讼法第二百一十一条规定的情形，需要改判的 案件，应当由有死刑核准权的人民法院适用审判监督程序依法改判或者指令 下级人民法院再审。” 该《批复》与对生效判决提起再审的基本理论相悖，同时也不符合我国 《刑事诉讼法》规定的提起审判监督程序的条件。在我国刑事案件再审提起 的理由是原生效判决确有错误。①但是《刑事诉讼法》第211条规定的情形 ·南昌大学法学院院长、教授。 ··韶关学院法律系副主任、副教授。 ①陈光中：《外国刑事诉讼程序比较研究》，法律出版社1988年版，第317页。 中国刑法学年会文集 并非都是原生效判决确有错误。例如，(1)《刑事诉讼法》第211条规定的 第二种情形，即在死刑执行前罪犯揭发重大犯罪事实或者有其他重大立功表 现，可能需要改判的。这种改判的理由就不是原判决在认定事实或者适用法 律上有错误，而是因为罪犯一旦揭发了重大犯罪事实或者有重大立功表现， 就说明罪犯具有了减轻处罚的情节。(2)《刑事诉讼法》第21l条规定的第 三种情形，即罪犯正在怀孕而应当改判的。这种改判的理由也不一定是原判 决在认定事实或者适用法律上有错误。因为该妇女可能不是“审判时正在怀 孕的”，而是在审判后才受孕，‘甚至是判决生效后才受孕。对在审判后才受 孕的妇女不执行死刑，是基于人道主义和避免株连另一个无辜的生命，同时 也是《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第6条第5款规定的“怀胎妇女被判 死刑，不得执行其刑”的基本要求。 基于以上分析，笔者认为对“在执行前罪犯揭发重大犯罪事实或有其他 重大立功表现的”，审判后才受孕而“正在怀孕的妇女”按照审判监督程序 进行改判，是与我国刑事诉讼法所规定的提起审判监督程序的法定理由相矛 盾的。最高人民法院在1999年1月29日的《批复》对《刑事诉讼法》第 211条第2项、第3项的改判适用审判监督程序是不恰当的，必须构建一个 新的程序(即死刑赦免程序)才能解决这一矛盾。 (二)有利于进一步贯彻“少杀、慎杀”的死刑政策 死刑是剥夺人的生命的最为严厉的刑罚，马克思曾指出：“死刑是往古 的以血还血、同态复仇的习惯表现。”①毛泽东同志在论述死刑时也反复强调 要限制死刑，坚持少杀，他曾指出“杀人越少越好”，“凡可杀可不杀的一定 不要杀，如果杀了就是犯错误”②。为了贯彻“少杀、慎杀”的死刑政策，我 国刑法严格限制死刑的适用范围，确立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