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哲学生存观与生态观的二重合一.doc

庄子哲学生存观与生态观的二重合一 第36卷第5期 Vo1.36No.5 郑州大学(哲学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ZHENGZHoUUNIVERSITY 2003年9月 庄子哲学生存观与生态观的二重合一 史鸿文 (郑州大学哲学系.河南郑州450052) 摘要:庄子精神的本质是拒斥对社会现实的价值介入并在这种拒斥中走向自然的永恒存在,因此.庄子哲学 的根本特点便是生存观与生态观的二重合一.这种二重合一主要体现在:用大生态观言说人类的自由本性;这种大 生态观的实质是对人类精神生态的保护与开掘;庄子哲学生存观与生态观的二重合一突出体现在《庄子》一书的叙 事方式上. 关键词:庄子哲学;生存观;生态观;二重合一 中图分类号:D23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1—8204(2003)05—0014-03 庄子对人生的反思.基于反社会的非功利性的诗性观 照.把人生的真正意义从社会的价值追求引向反社会的非价 值体验.庄子精神的实质是拒斥对社会现实的价值介入并在 这种拒斥中走向自然的永恒存在.进而步入感悟人生的精神 游履.正是摒弃了对社会现实的价值关切.庄子执着地把人 的生存的落脚点引向了大自然的生态家园.《逍遥游》所谓: "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辨.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 这里的"天地之正","六气之辨".便是对大自然生态完美性 的一种表述.在庄子看来.人类的现实困境不仅表现为物欲 冲动中对社会生态的破坏,更表现为施加于自然生态的种种 罪行,人对自然的侵犯是人对人的侵犯的延续,是同一种侵 犯.即对人性自身的侵犯.譬如类似"樗"这种大树,其"大本 臃肿而不中绳墨.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规矩"(《逍遥游》).它却 因此而逃脱了人类的破坏.于是便可将其"树之于无何有之 乡,广莫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由此获得 "人"与"樗"的共生共存.是人与自然生态的合一.类似于 "樗"这类无用之材的还有《人间世》中的"栎"树等,由于奇大 无比.无所可用而得以长生.但那些长的端正且不大不小正 好合用的树就遭殃了.即《山木》篇所谓"直木先伐,甘井先 竭".如《人间世》中所讲的宋国荆氏地区种的楸,柏,桑等.任 人砍伐,不得长生.再譬如《天地》中的"百年之木".被"破为 牺尊.青黄而文之.其断在沟中".然而."比牺尊于沟中之断. 则美恶有间矣.其于失性一也".所谓"失性".既是失"物性", 也是失"人性";既是害物命.也是害人生.所以"皆生之害 也".因为人在破坏自然的生态构成时.使自己成为无家可归 的人.并且在这种过程中助长了人的残酷性,掠夺性,工具性 和非本质性. 因此.人要真正改善自己的生存状况.不仅要在人际关 系上和对待社会的态度上保持无是无非,无喜无悲,无思无 虑,无欲无求的心理态度.更应在对待自然的关系上束手不 作,放弃对大自然生态系统的破坏.并至少应从精神上把自 己融化在大自然的生态系统中.惟其如此.才能获得生存的 优化和生命的自由.丹麦哲学家克尔凯郭尔曾说:"在自然 中,人从生活中常常令人窒息的空气中解放出来.自由地呼 吸,心灵自如地展示出一切高贵的迹象.在这里,人作为自然 的主人脱颖而出;但同时,他感觉到.自然中有某种更高贵的 东西展示出来了——这是他不服从的东西:他感到一种内心 的要求,要投身到这种驾驭一切的力量中去."1:(P7—8)在 庄子哲学中.生命的本然状态取代了生命的价值状态.而生 命的本然与自然的本然是统一的,生命的本然是无为状态下 的生存.自然的本然是无侵状态下的生态 在上述意义上.庄子哲学的生存,生态的二重构成已明 显地表露了出来.换言之,庄子以生态论的坐标言说生存.同 时也以生存论的坐标言说生态.一方面.庄子的生存观具有 生态性.另一方面.庄子的生态观也具有生存性.具体而言. 庄子把大自然的生态完善作为人类的诗性家园.并由此达到 生存与生态的合一,其基本内涵大致包括如下几个方面: 首先.庄子追求一种大生态观.只有这种大生态观才能 言说人类的自由本性.庄子的大生态观往往以一些超现实的 生灵意象作为言说媒介.如《逍遥游》中对鲲,鹏以及楚之南 的"冥灵"和藐姑射之山的"神人"的描绘,都是表述他的大生 态观的重要途径.比如在讲鹏"水击三千里.搏扶摇而上者九 收稿日期;2003—05—06 作者简介:史鸿文(1962一),男.河南洛宁人,郑州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哲学系副教授 ? 14? 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时.他接着对鹏所处的大生态"极境" 做了生动地说明:"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再 如他在讲藐姑射之山的"神人"时.说此神人"吸风饮露.乘云 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野马,尘埃,风,露,云气,飞龙 都是构成良好大生态系统的因素.而"四海之外"是对这种良 好的,空旷浑雄的大生态环境的超尘脱俗,仙逸飘洒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