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性世界里的卫道士与陪葬人.doc

奴性世界里的卫道士与陪葬人 ——论袭人与平儿 本文发表于《南都学坛》2006年1期 作者：01级庄婉文 摘 要：曹雪芹的《红楼梦》在刻画人物时，总是能抓住人物的灵魂，使他们每个人都有鲜明的个性，即使性格相近也决不重复。同作为贾府备受瞩目的大丫鬟袭人和平儿，她们同样是美丽、温顺的女子，身上都带有一层奴隶以至奴才的色彩，但她们在社会地位、智谋、品行、情感等方面却又是不尽相同的。从人物的灵魂深处看，袭人的灵魂是丑陋的，而平儿的灵魂是善良美好的。 关键词：《红楼梦》 袭人 平儿 比较 “伟大的现实主义巨著《红楼梦》，为我们刻画了众多的人物，而且个个栩栩如生，有血有肉，他们每个人都有鲜明的个性，即使有的性格相近也决不重复。”[1]就如温顺易于亲近的袭人和平儿，她们都一样没有人身自由，听命于人，身上都带有一层奴隶乃至奴才的色彩。但在智谋上，袭人不及平儿聪颖；在品行上，袭人不及平儿善良；在情感上，袭人的情感易于漂浮，而平儿的情感处于一片空白。本文通过对二人不同方面的比较，认为袭人和平儿的灵魂在本质上有着很大的不同，一个是虚伪丑陋的，一个是善良美好的。 （一）高低之别的智谋 袭人、平儿在大观园中，都得到主子、奴才们的赞赏。 袭人是个出了名的至善至贤之人。对上，她能极尽主子之意。贾母认为袭人“心地纯良，克尽职任，竭力尽忠之人”。薛姨妈说：“她那行事儿的大方，说话见人和气里头带着刚硬要强，这个实在难得。”王夫人也认为：“你们那里知道袭人的好处？比我的宝玉强十倍呢。”对下，她能笼络人心。晴雯被赶出怡红院，袭人把她的衣裳等物打点好，叫宋妈夜里悄悄送过去，还把自己攒下的几吊钱送给她。她自己对宝玉笑说：“我原是久已出名的贤人，连这点子好名儿还不会买去不成？”的确，袭人能讨得众人的欢心，是有些心计的聪明女子，但我们认为她除了对宝玉献身和要挟说要赎身之外，其他的智谋并不特别高。 袭人口齿不够伶俐。第三十一回中，晴雯和宝玉吵嘴，袭人赶过来劝时，一时失口说出：“好妹妹，你出去逛逛，原是我们的不是。”遭来晴雯的一顿抢白：“我倒不知道你们是谁，别叫我替你们害臊了！”袭人羞的脸紫胀起来，才明白自己说话造次了。袭人连芳官和她干妈拌嘴也解决不了，不得不求助于麝月，让麝月去“震吓几句”。 袭人手段不高明，告密遭宝玉怀疑。在第七十七回中，宝玉质问袭人怎么平日的私自顽话王夫人知道，而且“怎么人人的不是太太都知道，单挑不出你和麝月秋纹来” ？说得袭人“心内一动，低头半日，无可回答”。麝月秋纹是袭人调教出来的，自然也和告密的袭人一样没什么过错。袭人告密的把戏一向遭到宝玉的疑心，他要叫晴雯送手帕给黛玉也先把袭人支使开去。 平儿的智谋要比袭人高出许多。她在王熙凤的熏陶下，练得八面玲珑。连宝钗都不无赞叹地说：“你张开嘴，我瞧瞧你的牙齿舌头是什么做的。”平儿是聪慧的，她深通人情世故。第七回中，平儿的送礼学问显示出了她能估量厚薄，权衡轻重。亲戚有远近，朋友有厚薄，礼物有轻重。平儿得知凤姐没有带给秦钟见面礼，深知“凤姐和秦氏厚密”，遂自作主包了一份厚礼送过去。第三十六回中，凤姐见金钏儿死后，几个家人常来孝敬他些东西，请安奉承，心生疑惑。平儿一语戳破：“如今金钏儿死了，必定他们要弄这一银子的窝儿呢。”才使凤姐恍然大悟。 平儿处事又是极周全的。在第四十二回中，平儿把要送刘姥姥的东西交代清楚后，跟她说：“你只管睡你的去，我替你收拾妥当了，就放在这里，明儿一早打发小厮们雇辆车装上，不劳你费一点心。”事无巨细，平儿一一打点，照料得很周全。 平儿智判茯苓霜一案，决断很高明，处理问题很公正，又不伤及众人的情面，平儿的才能在此发挥得淋漓尽致。第六十一回中平儿的“判冤决狱”，所谓“冤狱”事情不大，但引起的连锁反映不小。最初是宝玉屋里的芳官问宝玉要了些玫瑰露送给五儿，五儿的母亲管厨柳家的又把这玫瑰露转送一点给他娘家的侄儿。娘家又拿出一点茯苓霜作为答谢。偏在此时，迎春的大丫鬟司棋因一碗蒸鸡蛋的事和柳家的闹矛盾。五儿送茯苓霜给芳官，回来的路上碰见林之孝家的查夜，被他们截住盘问。而王夫人的柜子少了一罐玫瑰露，和司棋在一起的小丫头又告柳家厨房有一个露瓶子。林之孝家的在厨房找到露瓶和一包茯苓霜。人“脏”俱在五儿遭软禁。王熙凤此时卧病，平儿出面问及此事，五儿向平儿诉说冤情。平儿洞察秋毫，深知王夫人的玫瑰露是彩云偷给了贾环，深究下去，会涉及到赵姨娘，探春也会因此脸面无光。幸喜宝玉出面承担此事，但平儿没有马虎了事，她要给真正的偷儿一个教训，要不她们会以为她没本事，问不出来，以后越发偷的偷，不管的不管了。她一席有原则、有气势又不乏姐妹之情的话，使彩云承认是她拿了玫瑰露给环哥儿。平儿不伤及众人情面又抓出了真正的偷儿，给了她们一个下马威。 第百十八回中，贾环、贾芸和王仁设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