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背后的个性和难得的抒情——读《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pdfVIP

ywjsxkt@163．corn 《论语》中所载大抵为道德和政治性 句之助也，去之则言语不足，加之则章句获 质的对话，从美学理论上说，属于实用理 全。而史之叙事亦有时类此。 性，和文学以Jf青感为核心的审美分属不同 在这里，孔夫子的话中有了两个“也”，一个 价值范畴。《子路、曾暂、冉有、公西华侍坐》 “哉”，就构成了随意漫谈的氛围。正是因 的主题是论政治理想，却是《论语》中最富 为这样，才引出了子路的“率尔而对”，这个 文学审美感染力的。要充分理解这一点， “率尔”中隐含着，子路与后来孔子点名才 只能从瘦本内在的矛盾出发多臁究。 发言的冉有、公西华、曾皙不同，他是主动 提出问题的是孔子。这里的孔子，很 自己先发言的： 明显与《季氏将伐颛臾》在风格上判若两 千乘之国，摄乎大国之间，加之以师 人。在《季氏将伐颛臾》中，孔子对学生冉 旅，因之以饥馑；由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 有的态度是那么严厉，三点其名，直接加 有勇，且知方也。 以批驳。在逻辑上层层紧逼，揭露其口是 子路是孔子的得意门生，曾追随孔子周游 心非，指责其自相矛盾，揭露其制造动乱， 列国，为孔子赶车，做侍卫，还敢于对孔子 预言其自取灭亡。用语十分凌厉，语态异 提出批评，孔子对他的评价也很高：“子路 常严峻。而在这里，虽然讨论的仍然是 好勇，闻过则喜。”还说：“道不行，乘桴浮 政治问题，但是孔子却似乎变成了另外 于海，从我者其由与。”子路敢于不待孔子 一个人： 点名就说话，固然因为他的坦率，同时也因 子日：“以吾一日长乎尔，毋吾以 为他和孔子的关系比较亲密。故他敢于坦 也。居则日‘不吾知也!’如或知尔，则何 言他的宏大志向。能够治理“干乘”之国。 以哉?” 子路强调邦国的实力，以战车的多寡为准， 其话语表现出温良恭俭让的风范。第一， 四马为一乘，四千匹马的国家应该有中等 主动放低姿态。明明有为师之尊不说，却 以上的规模。有了这样的军事实力，就不 说只是年长，而且是“一日”，也就是暂时 怕外邦的大军压境，哪怕是国内遭逢饥荒， 的，此外没有什么优越之处。第二，不要 ii；iIl 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v孙绍振 ii；●I 都无所谓。只要给他三年的时间，就能治 怕人(包括自己)不理解，假定(我)理解你 理好，而且使老百姓强悍、懂道理、守规矩 们，你们有什么说法。这样不仅仅是谦 (知方)。照理说，孔子周游列国就是要实 虚，而且是缓解他们的情绪，缩短相互之 现他经国治世的大志，但是，很不得志，“斥 间的心理距离。第三，在说话时，在书面 乎齐，逐乎宋卫，困于陈蔡之间”(《史记．孑L-T- 语词为主的语句中，用了一些口语的语气虚词(也、哉) 世家》)，可他却“知其不可为而为之”(《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