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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币金融评论 2007 年第 11 期 新制度金融学的理论框架与解释力 ——兼评张杰教授论文《注资与国有银行改革：一个金融政治经济学的视角》 中国人民大学财政金融学院 赵 磊 一、背景：西方经济理论史的简要回顾 1 西方经济学理论经历了前古典、古典、新古典和当代主流经济学的发展历程 ，一直都 在试图寻求着解释与指导人类经济生活的奥义。古典经济学时代是个思想大师辈出的时代， 一些原创性的思想至今在影响着我们当代主流经济学的发展，甚至成为我们经济学理论继续 突破的原点。而新古典经济学时代同样涌现出了许多大师，他们通过开创规范的分析范式、 引入精密的分析方法，构建了我们现在所见的经济学理论的基础框架，而马歇尔将“经济学” 从“政治经济学”中分离出来更是被视为“经济学”作为一门独立完整的学科形成与创立的 标志。自那以后经济学所披的“学术外衣”也日益繁复精巧，尤其是数理手段作为分析工具 的引入，更是大大抬高了经济学学科的入门门槛，也使得经济学陡增了一层愈发神秘诱人的 面纱。 而谈当代经济学，则不得不提凯恩斯主义的诞生，这在经济学理论的发展中是件具有里 程碑意义的大事件，自此，新古典经济学理论所一直遵循的配置资源的“无形之手”之外， 又多了一支“有形之手”，经济学的研究视野被大大拓展。而此后，各个经济学流派互相争 论的落脚点也大都集中在了“两手”之争。政府与市场之关系也成为了一个极具研究价值且 亟待理论突破的新领域。 此外，“经济学”作为独立学科自诞生之后，经济学家们纷纷将注意力放在了寻求并求 证可以高效配置稀缺资源的机制之上，着重探寻人与自然的关系，简单说就是人类如何更好 的利用大自然来改进人类社会的福利，如何提高生产力。而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则较少关 注，有关“人”的一些分析假定也被高度抽象和简化，人被描述为一个效用函数，更被赋予 了“绝顶精明”的品质，人类社会也成为了一个透明和谐的完美社会。而建立在这些假定基 础上，所搭建的以市场机制为核心的理论体系，则合乎逻辑的论证了市场经济的完美，这在 现在任何一本国外的经济学教材中2 都已被描述得明白无误，这个宏大的理论体系中所包蕴 的紧凑的逻辑，清晰的层次和完整的框架，细细品来，不由得令人深深折服于这种理论之美。 然而无论是多么完美的理论如果失去现实解释力，那也必将大失光彩，新古典理论所基 于的过于抽象的假设是这个“完美理论”的硬伤，新制度经济学的诞生与发展恰恰是弥补了 这个缺憾。从这层意义上讲，新制度经济学的诞生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新制度经济学以其 1 晏智杰、王志伟、杜丽群：《西方经济学说史教程》，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 ；王志伟：《现代西方经济学 流派》，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 。 2 平狄克、鲁宾费尔德：《微观经济学》（第四版），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0 。 13 新制度金融学的理论框架与解释力 著名的“三大假设”，修正了新古典经济理论的基础前提，同时将注意力更多的倾注在了人 与人的相互关系上，注重对生产关系的研究，这可以视为是对古典政治经济学的复归。而且 在哲学观上，也更倾向于主动，主张对人类关系进行约束、协调和引导，而不是被动的接受、 遵循既有现实。新制度经济学通过其更贴近现实的假设、以及新的范式，使得经济学的研究 对象变得似乎更为开阔，也具备了更强的解释力与指导力。有的学者认为，新制度经济学可 以在其框架内实现经济学、心理学、政治学、社会学、历史学、人类学等一系列社会科学的 整合3 ，可见新制度经济学正是以一个更为宽广的视角在审视着我们人类社会的过去、现实 和未来。 二、根植于新制度经济学的新制度金融学 最近几十年，新制度经济学无疑是当代主流经济学中的一个亮点。新制度经济学是在旧 制度经济学的基础上，经过科斯、威廉姆森、阿尔奇安、德姆塞茨、诺思、张五常等数代大 师苦心经营而建立起来的一方全新经济学研究领域4 ，其内容可以概括为：以经济人的双重 动机、有限理性和机会主义倾向为假设前提，以交易成本、产权和制度为理论范畴，兼顾传 统经济学分析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