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和谐社会的司法保障研究.pdfVIP

法律、法治与法院 ·799· 论和谐社会的司法保障 孥-晋’‘ 一、法治与和谐社会 自古以来，建立公正、平等、互助、协调、内和外睦的和谐社会，始终是人类孜孜以求的共同理想， 也历来是各国执政者治国的重要目标。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和为贵”思想源远流长，且至今都具有强大 的生命力。中国提出要建设“民主法治、公平正义、诚信友爱、充满活力、安定有序、人与自然和谐相 处”的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则正是中国传统价值观的自然延续和重大发展。国际社会的经验和中国的实 践表明，建设和谐社会，必须走法治之路。 毋庸置疑，现代和谐社会只能建立在法治基础之上。作为一种治国方略，法治能够为和谐社会的建构 提供稳定的制度支持以及和平的沟通机制，这是和谐社会的基本保障。在现代社会，法律便是政治共同体 调整社会关系、并把社会活动保持在“秩序”的范围以内的工具。原因在于，普遍适用的、一元化的、 相对明确的法律规则首先有利于在该国范围内树立统一、基本的秩序观与价值观，阻止无政府状态和混乱 的发生。许多历史经验表明，稳定的、反复适用的法律制度能够维系社会生活的连续性和确定性，并帮助 人们更好地预测他人的行为，从而规划自己的事务。相反，法律制度的崩溃，往往会导致巨大的社会灾 难。除了有利于普通民众更好地安排Et常生活以外，稳定有效的法律制度还有助于国家机关更好地发挥社 会管理的能力。在法律规范的支持与指引下，国家的权力能够摆脱单纯的任意性和偶然性，成为一种有组 织的、高度有效的和更为经济的力量。同时，合理的法律制度不仅有利于增强国家的权力，而且还有利于 规范这种权力。“在法律统治的地方，权力的自由行使受到了规则的阻碍，这些规则迫使掌权者按一定的 行为方式行事。”①在法治背景下，即使掌握政治权力的人有权对有关法律进行修改，但是，这种权力也 被束缚在“合法性”的边界之内。通过对“合法性”的强调，社会既可以维持基本的稳定，而制度的更 新变化也不至于过于剧烈。这就能够为安定有序的社会生活一同时也是和谐社会的基本要求——提供有力 的支持。另外，现代法治社会所蕴涵的正当程序机制正可以提供一种制度性协商机制和动态的对话机制， 以使最终的选择和决定能被交涉中的各方认同和接受。由于正当程序具有公众参与性、过程公开性以及因 角色分化独立所带来的抗辩性和交涉性等特征，因此，通过正当程序，能够使不同的社会成员之间一尤其 是公众与官员之间一有机会进行说理、争论、协商、抗辩和交涉，从而保障选择的理性化。即使是承受了 最终不利结果的主体，也会因为程序上受到公平的对待而更容易认同和接受这一结果。②强调表达不同意 见、重视说理和沟通过程的法律机制还能够为人们提供一种和平的公共选择机制和引导性的矛盾解决方 法。稳定的法律机制还能促使社会矛盾“内卷化”：“只要人们不断地依法诉求和抗争，那么各种社会矛 盾就有可能纳入体制之内，通过政治的良性互动、明智的妥协以及修改法律的方式来解决。”③因此，“法 +四川省高级人民法院院长，国家二级大法官，中国青年政治学院特聘教授，西南政法大学兼职教授。 ①[美]E·博登海默著，邓正来译：《法理学：法律哲学与法律方法》，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358页。 ②季卫东：《法律程序的意义》，载季卫东：《法治秩序的建构》，中国政法大学1999年版。 ③季卫东：《中国：通过法治迈向民主》，载《战略与管理》1998年第4期，第l页。 。8130· 法治与国际和谐社会——第22届世界法律大会论文集 治一旦成为政治秩序的基础，就会指导人民通过法律规则而非诉诸暴力来解决价值观或者利益的冲突。”① 也只有如此，人类才有可能以和平的、民主的、高效的等相互融会贯通的方式实现“和谐社会”的建设 目标。 二、和谐社会中的司法 人类在构建和谐社会的历史进程中，一方面突出强调法治的战略意义，另一方面普遍重视司法的保障 作用。在促进和谐社会生成方面，司法的基本功能实质上是多层次的。其一，纠纷的解决。司法的直接功 能是解决纠纷，化解利益冲突，保护社会主体的合法权益，确保社会和谐发展。其二，法律适用和规则确 认。司法活动是一个法律适用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司法具有确认、实现或发展法律规范，保证法律调整 机制的有效和正常运转，从而建立和维护稳定的法律秩序的功能。其三，维护政治秩序和权力的合法性。 通过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