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书及其周边——从文类看中国善书史研讨.pdf

63 JournalofUESTC (SocialSciencesEdition) Aug．2013，Vo1．15，No．4 善书及其周边 — — 从文类看中国善书史研究 口朱新屋 [厦门大学 厦门 361005] 摘【 要] 以往学界对中国善书史的研究，取得了丰富成果的同时，也受到史料上的单一和视野上 的狭隘两方面的限制，亦即存在就善书研究善书的情况。然倘若借鉴文类与互文性等概念和方法，就会 发现善书及其周边文类的史料——如类书、宝卷、家训、小说、格言等，因互文而构成多元多重而丰富 一 体的文本群。显而易见，要重新思考和突破中国善书史研究，立体展现善书在明清时期的生产、流传 和阅读状况，甚至将善书研究的文献学命题转化成社会文化史等专门史的命题，借用文类和互文性的概 念，多元配合使用多种文类的史料，是必要而且可能的研究路径。 [关键词] 善书； 文类； 互文性 [中图分类号]I20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8105(2013)04—0063—007 善书 (或称劝善书)，是一种劝善戒恶的书籍， 学者如陈垣等，也发表过对 《感应篇》等善书的评 主要类型包括 由 “三圣经”(《感应篇》、 《阴骘文》、 论4【】。在迄今已有近百年的善书研究史中，国内外 《觉世经》)和 《功过格》等构成的 “古典善书” ¨。 学者取得了重要成就，尤其是近2O年来，随着各种 最早产生于宋代 ，流行于明清时期 (尤其是16～17 善书的整理出版，中国善书史的研究越发受到重视， 世纪) 。对于善书的研究价值，早在民国时期周作 各种成果不断涌现 。因此不妨先从学术史的角度， 人就 已经指出，将以 《感应篇》、 《阴骘文》等构成 检视有关善书研究的史料问题。 经典文本与民俗礼节深加研究，更能得到国民思想 应当承认，善书研究虽在民国时期就已开始， 的真相2【J，因此学界很早就展开了对善书史的研究， 但真正成为一个独立的研究畛域，还是在建国以后。 发轫于 日本汉学家橘朴等人的善书研究，迄今 已有 以1960年酒井忠夫出版 《中国善书研究》为标志， 近百年的时间，取得了丰富的研究成果j【 。然而 善书被认为足 以构成一种具有广度和深度的研究。 与此 同时，中国善书史的研究也存在就善书研究善 至1990年代以来，以香港游子安、台湾郑志明和张 书的情况，史料的单一化造成了视野的狭隘化。要 仙武、大陆陈霞、美国包筠雅等为代表的学者，对 突破这种史料上的单一和视野上的狭隘，必须借助 善书展开了综合性和专题性的研究 。这里所说的综 文类和互文性的概念和方法，将善书及其周边文类 合性和专题性，是指是将善书作为一个同质性的研 的史料配合使用。本文即拟在回顾以往善书研究的 究实体，还是仅从单一的善书文本出发进行的研究 基础上 ，讨论使用文类与互文性等概念和方法的可 由此亦可知，善书研究的难点在于，如何将一个传 统史学中被认为是文献学的命题，转化为具有深度 能性与必要性 。 的专 门史讨论 。以下以酒井忠夫和游子安的综合性 一 、 善书史料问题 研究，陈霞、包筠雅和张仙武的专题研究为例，检 视有关善书史料的问题。 作为某一种文类史料的善书，早在民国时期就 可以说迄今为止，酒井忠夫和游子安是对中国 曾引起学界的注意。以日本在华学者进行的田野调 善书作过最系统搜集、整理和研究的学者。其中酒 查为基础 ， 日本早期汉学家从宗教史，尤其是 (通 井忠夫的 《中国善书研究》是迄今为止，善书领域 俗 ／民众)道教史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