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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势力的竞争性和暂时性：竞争过程的内生制约( 王廷惠( （暨南大学 经济学院 广东 广州 510632） 摘要：市场过程内生的市场势力，是处于支配地位的企业在竞争性发现过程中持续努力的暂时结果。受到动态过程竞争约束的暂时垄断者，不可能肆无忌惮地实施垄断权势。如果没有政府撑腰，竞争过程内生的垄断不可能长久维持。任何市场结构与市场过程效率都是相容的，只要不存在进入市场的政府壁垒。 关键词：市场势力 市场过程 过程竞争 垄断 以市场集中度为指标判断产业的市场结构以及相应市场行为之分析范式，即局限于新古典框架的SCP范式，日益遭到抛弃。在市场过程理论视野范围内，大企业集中、甚至垄断并非真正的问题。市场势力与行业高集中度，可能是高效率的企业在争胜竞争过程中战胜低效率企业的结果，如果强行拆分高效率企业，在相当大程度上等同于摧毁财富的增长源泉。本文试图借助市场过程理论视角，分析市场势力的过程竞争特征、时间维度上的暂时性质以及非政府垄断的效率属性，关注开放竞争过程内生的动态效率特征。 一、市场势力的过程竞争特征 分拆大企业会降低效率并导致价格上升，佩兹曼对1947-1967年间有关产业实践的研究证明，整体而言，产业集中度提高，生产率就会提高，价格相对那些集中度保持不变的产业不升反降（Peltzman, 1977），其他学者的研究也得出相同结论（Eckard, 1985; Lustgarten, 1983）。Armentano（1982: 120）对公司历史和反托拉斯案件的回顾表明，许多被认为具有垄断地位、实施垄断行为的公司事实上均增加了产出、降低了价格，并且积极创新，行为方式具有竞争特征且绩效良好。 市场过程内生的市场权势类型的垄断，即由于出色的技能、远见、产品和商业敏锐等自然优势（natural advantages）所导致的市场力量，表现为市场竞争过程中独家或少数企业凭借产品和服务技术、质量、价格和效率，以及通过企业联合和兼并等竞争手段逐步形成的市场势力，在很大程度上具有竞争性质，有效率的组织总是比缺乏效率的竞争对手能以更快速度扩展市场份额。因此，效率和利润倾向于产生特定水平的集中(Demsetz, 1973; Carter, 1978)。竞争性市场过程中出现的垄断，实际上不可避免地具有竞争特征，内生于争胜竞争的市场过程之中，而且具有竞争特征的垄断只能是暂时的，不可能长期保持相当的控制权势。如果将有效率企业活动的结果理解为市场进入壁垒，实际上就是未能真正理解争胜竞争的市场过程本质(Armentano,1982: 236)。 新古典经济学运用完全竞争概念解释斯密“看不见的手”的思想，在处理垄断和竞争关系问题上显得过于简单，实际上曲解了斯密的过程竞争思想。一般认为，完全竞争和完全垄断是两种相互排斥的极端情形，在市场结构的谱系中，更高程度的垄断意味着更少的竞争，每一种市场类型都有确定的标准。在市场过程理论看来，竞争和垄断并非两个对立的极端。如果强调竞争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实际上，垄断具有竞争性质，竞争也具有一定的垄断性质(Kirzner,2000: 227-229)，在完全竞争和纯粹垄断之间，存在多种形式的竞争活动。真实世界里的竞争过程必然具有垄断倾向，而垄断主体不可能不受到开放的过程竞争之制约，这样，垄断的现实情况必然具有竞争的行动特征和丰富内容。不论市场制度框架如何，不论市场参与者是否拥有经济权势，只要没有政府人为创设的障碍，市场过程本身必然是竞争的，是企业家的、竞争意识的市场参与者发现市场可能性和约束的真正范围之过程，是不断发现新知识和利用知识的动态过程，同时也是建立自己独特优势的过程。 在任何市场情形下，不论垄断程度如何，也不论如何定义垄断，市场过程本身必然是一个竞争的过程。例如，一个产业中只有一家垄断企业(不论是对某些基本投入的独家控制还是政府授予独家特权)，市场中垄断者的销售价格和数量取决于潜在的消费者在有关市场上的决策相互作用之竞争过程。市场过程的竞争本质是自由进入，或者不存在特权。市场过程由那些进入或者准备进入的主体之决策组成，这样，市场过程中的竞争不仅是现实的竞争，还包括了潜在竞争。市场过程内生的高效率表现出来的垄断，表明企业具有以竞争者难以模仿的方式为消费者创造价值的能力，实际上是动态竞争的结果，同时也是动态竞争过程的必然组成部分。争胜的实质，就是争夺对市场的控制权，就是每个竞争者建立壁垒进行竞争，试图确保自己的成功，竞争意味着防止他人成功。企业在真实时间框架中寻求独特优势的过程，就是推动新发现源源不断出现的过程。由于私人创造的进入壁垒提供的长期收益抵消了短期无效率，私人创设的壁垒具有促进动态效率的倾向(Ellig and Lin,2001: 30)。竞争与市场结构之间并不存在必然联系，任何竞争都有一定的垄断性质，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