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学术界对施坚雅模式的批评.pdfVIP

(丁) 施竖推棋式研究之四 的中国集市研究的杰出成就，是将社会层次和非正式农村组织等复杂情况与人民在 他们的日常生活中勾划出的活动范围联系了起来。n28]可谓入木三分. 施坚雅 《中华帝国晚期的城市》的中文本是由著名历史地理学家陈桥释教授翻 译的。施坚雅在与他的通信中，谈起过这本著作在世界各地的反映情况.他说，“《中 华帝国晚期的城市》在北美汉学家中迄今颇有影响，在欧洲和日本则次之。”这也许 是比较客观的介绍.施坚雅得到世界中国学界的认可是基本的事实。 二、 关于学术界对施坚雅模式的批评 施坚雅模式的一个主要理论来源是中心地理论，在其理论体系中又将它做了一 定的修正。但是，这种修正后的中心地模式究竟在多大程度上适合于对中国社会发 展和变迁的研究?对此，学术界确实还有很多不同的看法。诚然，那些对施坚雅研 究热情肯定的学者，也还是在那些十分具体的问题上提出自己的商榷意见。 商榷观点之一，是关于中心地理论对于历史研究有多大合适性的问题。我们知 道，中心地理论的数学起源是斯坦纳问题— 寻求总长度最短的道路网问题，即该 理论是在假设条件下得出的，与现实有一定差距，同时在分析中又忽视了社会政治 条件、经济发展水平、生产构成特点及人们的消费倾向等因素对城市分布的影响。 施坚雅模式虽对中心地理论有所修正，即照其自己的话说，是将其放在橡皮膜上加 以拉伸变化，但实质上并没有区别。诺贝尔化学奖获得者、比利时学者普里戈金((I Prigogine)在 从《混沌到有序》一书中指出:克里斯塔勒模式只是现实中 “一个可 能的但不大会有的结果”，根本原因在于其 “完全忽略了历史”。284因为从一个均匀 的经济和地理空间出发，只要建立起如克里斯塔勒所定义的那种分布的模型，就能 使他所描述的那种静态的最优化成为该过程的一个可能的但不大会有的结果.由于 仅仅是偶然因素的作用，足以产生对称的破缺:活动高度集中地带出现，同时其它 地带的经济活动遭受减损，人口减少. 所以中国的学者就认为，中心地理论忽视历史事实的局限性，致使施坚雅模式 有其先天缺陷，也导致了施坚雅模式在解释晚清城市发展时产生一定偏差。施坚雅 模式虽然能成功地研究长江上游的城市系统，但因它所借鉴的学术资源本身存在缺 憾，当被推广于中国其它地区时，就不免缺乏很充分的说服力。285 283美【」孔飞力著:中《华帝国晚期叛乱及其敌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年版，第85页。 284 近《代史研究》编辑部:t’(海外史学理论及方法与中国近代史研究”学术座谈会纪要》，载 近《代史研究》，2000年第3期。另参见姜涛著:中《国近代人口史》，浙江人民出版社1993年 版，第342-347页。 285参见 跨《出封闭的世界— 长江上游区域社会研究(1644-1911)))，中华书局2001年版，第 231-232页。 (丁) 施坚推棋式研究之四 学者们认为，中心地理论的缺陷还在于，它不能从内部动力上来解释空间或社 会的相互作用，尽管它借鉴了说明性变量并将运输成本引进 “距离功能”(distance function)以求说明空间或社会相互作用的变化。出于这种原因，这种理论后来己 通过引入或替代区域发展理论而得到修订。简言之，对于后者的争论集中在空间或 距离是区域和城市增长的关键性决定因素上。而施坚雅的论证表明，这种理论的优 点在于将那种经济、政治和社会体系的二元范式 (如农村对城市)代之以一种完整 的观点，这种观点可以揭示城镇与乡村、城市与腹地、中心与边缘等之间的关系。 而且，这种观点根植于两个基本假设:首先，距离关系 (如距离逆反规则)决定着 社会经济的变迁;其次，城市 (如交互作用的节点)同时也是社会关系的源泉和目 标。通过交通运输和通信联系而获致的距离改变成为历史的空间决定因素，于是， 这就只有一个目标:城市化，城市也就成为发展的首选目标。赛明斯认为，“这对于 北美洲的人来说，可能是尤为熟悉的。这种理论在其欧洲策源地和在美洲的发展过 程中不免带上了文化偏见。它暗示着历史 (进步、发展、现代化或其他同义词)是 与西方 (如欧洲、美洲)某一领域内的经验联接在一起的。” 问题在于这种理论是不是与其他文化背景相关，尤其是对没有 始“终灌输” 唯物主义的社会，或是在所谓 受“空间限制的”社会，或是与 半“封建社会组 织”是否有些相关?区域发展理论家和城市地理学家对其回答常常是不确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