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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进，向着汶川的方向 ——首批交通救灾物资西线抢运散记 没有理由可以拒绝的使命 2008年5月15日夜，电视里正在播放成都经雅安、小金、马尔康至理县、汶川西线公路抢通的消息。5.12地震以来，一直没有回过华阳看望父母的我，正陪同父母一起关注着电视里这条牵动人心的消息。21:45分，我的手机响了，听筒那边，传来了杨占昌副厅长的声音： “通往地震灾区汶川的西线通道打通了。厅紧急组织了一批救灾物资，需要有人火速押运送到灾区。你做好准备，凌晨两点半出发。” 杨副厅长的语气没有商量余地，我也立即意识到这个任务的不可推卸性。5.12大地震以来，所有交通人，既冒着余震威胁，坚守在抢通保通保运的第一线，又心系灾区，以各种方式对灾区提供支援。由成都经都江堰通往地震震中汶川的公路虽经全力抢修，但因受损十分严重，始终未能贯通。西线公路的打通，使得这条比成都经都江堰到汶川多出600余公里的道路，成了眼下唯一一条“生命通道”。 灾区就是战场，灾情就是命令。我二话没说，立即告别刚刚做了心脏手术才出院的母亲和因腰疾卧病在床的父亲，驱车赶回成都。 从华阳到成都十多公里的路上，我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打给厅科教处副处长柏吉琼的，另外一个是打给交通职业技术学院副院长李全文的。两个电话通话同样简洁，结果完全一样： 第一个电话： 我：小柏，你在哪儿？ 柏：我在都江堰，给前线指挥部送资料。 我：你能否在凌晨一点钟赶回成都？ 柏：能。 我：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去汶川？ 柏：明天指挥部安排我总值班。 我：指挥部我去说，你只需要表个态。 柏：没问题。 第二个电话： 我：全文，你在学校吗？ 李：在。 我：事情多不多？ 李：近万名学生还在学校，防震抗震事情肯定多！ 我：汶川你去不去？ 李：没问题，我去。 两个电话打完，我刚才略为紧张的心情稍许舒缓了。柏、李两人都曾是与我长期共事的同事，对他们的秉性特点我十分了解，这一路有他们相助，任务的成功就有了一半的把握。 赶到厅抗震救灾指挥部，杨占昌副厅长几句话就把任务的紧迫性和艰巨性点明了：西线是目前省会成都通往汶川地震灾区的唯一一条公路通道，大批救援人员和救援物资必须依靠这条生命通道运送进去。省厅在西线抢通的第一时间组织了大批灾区急需的食品、饮水，要用最短的时间尽快送到灾区去。任务艰巨，但是必须全力完成。此时20辆大货车正在紧急装货，争取在凌晨两点半出发。 我只给杨厅长提了两个问题：第一，车队途中加油、驾驶员食宿如何安排？运管局负责人说，一切都安排好了（后来实际情况说明，这两个问题其实当时都没有做出安排）。第二，需要两个人协助我的工作，一个是科教处的柏吉琼，一个是交职学院的李全文。杨副厅长略为沉吟，毅然点头：可以。 其实我的心里非常清楚，此次任务远没有想象的那样简单。从成都经雅安、小金、马尔康前往汶川的道路不仅长达700公里，而且山高路险，途中还要翻越梦笔山、夹金山两座4000米以上的高峰。特别是理县至汶川路段，经八级地震的摧毁，公路塌陷、路面断裂、山体滑坡，余震不断，处处充满了危险。20辆载重货车，都是从广安市临时组织来的社会营运车辆，对震区的道路状况一无所知。但是，当我看到凌晨一点，柏、李二人已准备就绪，到指挥部候命，却对任务的详情一无所知，我的心里充满了感动，同时也更加踏实——在这个非常时期，有这两位兄弟相助，我的心中，充满了悲壮的豪情和必胜的信念。 已经习惯了啃馒头、不睡床 5月16日凌晨，厅组织的135吨救灾物资，分别由20辆载重货车装运，在指挥车的引导下，从成雅高速公路白家收费站徐徐驶出。是日，天高云淡，阳光灿烂，风景优美的成雅高速公路，让人赏心悦目。但是我们每一个人，都无心欣赏两旁的美景，心中忐忑地揣测着前路未知的困难和可能的突发情况。 灾情牵动了各方的力量，从成都至雅安的沿途，车队都由警车开道护送，一路顺风。中午，在雅安芦山境内休息期间，车队第一次感受了发生在江油的余震带来的冲击。当停靠在路边的车辆还没有停止摇晃的时候，柏吉琼、李全文就操起高音喇叭，提醒驾驶员保持警惕，注意安全，做好打硬仗的思想准备。 一上夹金山，车况不一的车队出现了状况。起初鱼贯而行的车队，逐渐拉开了距离。一些车辆轮胎被扎坏了，被迫停下来换胎，有的车辆出现了机械故障，只好停在路边修车，绵延几十公里的夹金山上，二十辆车分散在不同的路段上。怎么办？是让能走的车先走，还是等齐了一起走？我们一时左右为难。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山风，我们立马意识到：必须在今晚通过夹金山，绝不能在第一道关口，就被拖住了前进的脚步。柏吉琼拿起对讲机，不断地呼叫车队的最后一辆车，无论如何，都要想法在午夜之前翻越夹金山，赶到小金县城。 在夹金山上，我们遇到了在此督察保通的省公路局副局长沈忠仁。得知是运送救灾物资到灾区去，沈副局长立即叫驾驶员将他车上的所有干粮搬到了押运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