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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随东棹忆华年 　　1924年暑假，夏衍来到杭州正式相亲，两人彼此心仪。 　　这是上世纪20年代初期，夏衍与蔡淑馨在日本留学期间于京都拍摄的照片，当时他们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拍摄这张照片的时间，应该是夏衍东渡赴日的第五个年头。 　　在海外的留学生活辛苦并紧张。各门课程的要求十分严格，除此之外还有严格的军训、操典，这对于文弱的书生们来讲，的确够受的。但夏衍他们都坚持下来了，因为“我们也不能示弱”! 　　经历并接受了五‘四运动先进思想的夏衍，除了学习专业知识，更阅读了大量社会科学和文学方面的进步书籍。在校园里，他参加了进步学生组织的“社会科学研究会”，中、日同学一起研讨了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等的著作。 　　在实习期间，他与日本左翼人士一起投入到炼钢厂工人运动的实际工作中，见证了民众的苦难与蕴藏在工人阶级中的巨大力量。他还与包括郭沫若在内的中、日知名进步人士往来，以期进―步解放思想，探索强国之路。 　　1923年暑期，为了开阔眼界，夏衍用校方资助的参旅费(每三年发一次)，游历了朝鲜和祖国的北方山河。期间攀登了金刚山高峰，凭吊了牡丹江古迹，于泰山之巅观日出，还在八达岭上凝神聆听了驼队行进时发出的銮铃声声。“国破山河在”，苍莽、壮阔的景色固然美丽，却是美丽的山河悲为西方列强及封建军阀破碎、践踏，人民在苦难中生活、奋争。从北京踏上归返的路程时，夏衍的心里已产生了很深的矛盾与疑问：“这次旅行，我心里感触很深，也就是家事和国事之间的矛盾，想起朝鲜和东北的情况，像一块铅压在心上。”“在中国目前的情况下，读死书，拿文凭，得学位，真的能救国吗?” 　　回到日本后，恰遇关东大地震。日本右翼反动组织乘机散布谣言，于是暴行肆虐，大批朝鲜人被杀。遭殃的还有祖国大陆人、台湾省人。这次屠杀带有政治目的，因为一些日本左翼进步人士在混乱中被“错杀”了。这个暑假对夏衍的心灵触动非常大，“我的心很久不能平静。学一点科学技术，当然是必要的，但再也不能心安理得地看外国小说，读‘闲书’了”。 　　夏衍留学后，母亲挂念着他，尤其是他的婚姻，于是开始为夏衍物色对象，最后选中了后来升任杭州纬成丝织公司驻上海总经理的长女蔡淑馨。蔡淑馨原在杭州读书，后转入浙江女子师范学校。1924年暑假，夏衍来到杭州正式相亲，两人彼此心仪。夏衍回日后，即与蔡淑馨书信联络，逐渐，往来书信中的字里行间显现出了爱的火花：“淑于26、27来两信，谓我久未去信，记念甚切，爱我情长，感愧次骨，复出谢罪……”又如“满望今日淑妹当有信来，乃竟失望，我至伊诸函，未知已达览未?如未，则我将何以对伊!伊想念我当甚苦也!……”、“淑来信，因我春假不归，极失望，词极悲切，在伊爱我情长……”信中所述，彼此爱意深情，颇为感人!要知道，有段时间蔡淑馨的家里曾对这两个年轻人的事情一度犹豫。 　　1925年，从省女师毕业的蔡淑馨，在校长的鼓励下也来到日本，进入了奈良女子高等师范学校学习。于是，夏衍在京都租了一套小木屋，也就是照片中的这幢透着浓浓爱意和诗意的小木屋。以后每逢假日，夏衍便常和蔡淑馨，还有朋友们来这里小聚。 　　夏衍在日本留学的后期，国内政治局势发生了很大变化，身处海外的夏衍，对发生在祖国的革命无限关切。1924年，在孙中山先生的当场指定下，由李列钧介绍，夏衍加入了国民党，不久又担任了国民党(左派)海外部驻日本的总支部的常委――组织部长。往后的一段时间里，他往来于广大爱国华侨中间，联络同志、发展组织、壮大力量，做了大量的工作。 　　国内北伐革命、工农运动节节成功，正当他们兴高采烈地庆祝上海工人第三次武装起义成功的时候，突然发生了反革命“四一二”政变。国民党右派组织乘机破坏了左派的驻日总支部，夏衍被列入了通缉名单。日本警事厅随之配合，在他的寓所附近安置了警探，准备随时加以迫害。夏衍被迫做了回国的准备。临行前，蔡淑馨告诉夏衍，她决定去东京一所艺术院校学习油画。夏衍非常支持她的选择。学习期间，蔡淑馨加入了进步艺术家组织――艺术家联盟。 　　形势的骤然逆转并未使年轻而坚定的夏衍沮丧、退缩，在海外的7年学习、实践与历炼已使他对无产阶级的力量与光辉的未来充满了坚定的信念与理想。 　　夏衍回到祖国后，上海正处在“四一二”之后血腥的白色恐怖下，大批的共产党员和进步人士被杀戮、拘捕，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夏衍毅然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1930年4月，夏衍和蔡淑馨在上海举行了婚礼。婚后，蔡淑馨为了支持丈夫的工作、事业，放弃了自己的所学专业。在以后的岁月里，于各个历史时期，她都默默地协助着夏衍，殚精竭虑，风雨同舟。 　　责任编辑／唐培东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