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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比《沙漠独居者》中的生态意识 　　摘要　艾比的代表作《沙漠独居者》弘扬了生态整体观，通过对荒野的再认识，强调了以沙漠为代表的荒野的内在价值及对人类精神生活的重要意义，批判了工业社会和人类文化，明确地倡导一种富有诗意的生活方式，积极垂范“生态抵制”式的环境保护行动。这些生态意识是该部作品颇具魅力、影响深远的重要因素。 　　关键词　艾比；《沙漠独居者》；生态意识；荒野 　　 　　《牛津美国文学词典》最新版(第6版)首页头条收录的作家是“Abbey、Edward”，他就是美国当代著名自然散文作家爱德华?艾比(1927－1989)。该词典1983年出版的第5版尚未收录艾比，1995年问世的最新版的收录表明，艾比在美国文学史上的地位已被确认。艾比一生出版了二十余部作品，其中大半是自然散文集；《沙漠独居者》(Desert Solitaire：A Season in theWilderness，1968)“为他赢得了广泛声誉”，是其代表作。本文拟运用新兴的“生态批评”方法，探讨该部散文作品中的生态意识。 　　 　　一、弘扬生态整体观 　　 　　在艾比的笔下，阿切斯(Arches)国家公园及其周边这一极度缺水的沙漠地区，是由包括人在内的动物、植物及其生存环境构成的相互联系、相互依存、命运攸关的生态共同体。在这一共同体中，动物和植物之间既存在着吃与被吃的关系，又存在着典型的互利互惠的共生关系。动物之间既有弱肉强食的食物链关系，又有和平共处的关系。艾比认识到，自然生态中的生命体既要生存，又允许他者生存，否则生命体自己的生存就成了问题；而且，人只不过是生态共同体中的普通一员。 　　然而，艾比并不认为，所有生命个体的存在都是合理的；相比之下，他更注重生态整体的状况，更倾向于从生态整体的利益出发去看待万物乃至人类。在他看来，草原狼的健康生存比牧场主的一些羊的性命更为重要。他明白，对于阿切斯国家公园及周边地区这一生态共同体来说，草原狼等食肉动物严重短缺，导致豪猪、鹿等食草动物过剩，结果使当地原本稀少的植被雪上加霜；况且，牧场主的羊群在日益膨胀，已超过了该地生态的最大承载力，实际上也在破坏着当地脆弱的生态。他甚至说，整个美国也非常需要草原狼，“我们对草原狼的需要比人的需要更甚”。他认识到，整个美国也是一个生态共同体，人仅仅是其中的普通一员，而“我们美国的人口已经严重地过剩了”。可见，艾比的生态整体视野从阿切斯国家公园扩大到美国西南部的沙漠地区，并由此进一步扩大到整个美国，乃至整个地球。他明确地说，他“不是个无神论者，是个地球论者，忠于地球”。 　　需要强调的是，利奥波德1949年出版的《沙乡年鉴》最早系统地阐发了生态整体观(或生态中心主义)的基本理念，此后，利奥波德及其理念“只能‘享受’寂寞的待遇”。20世纪60年代初，卡逊《寂静的春天》的出版引发了公众对环境问题的关注，但也遭到了许多非难。在这样的背景下，艾比不仅对生态整体观坚信不疑，而且以平易且优美的诗性语言，把生态整体观引入当代人的现实生活中，丰富、发展并推广了这一理念。 　　 　　二、荒野再认识 　　 　　艾比崇尚大自然，崇尚荒野，他很清楚，当今地球上残存的荒野是大自然的典型代表。而且，他崇尚的荒野包括了常人认为毫无价值、极其荒凉的死亡之地沙漠。其作品《沙漠独居者》描绘并赞颂了阿切斯国家公园植被极为稀少的沙漠戈壁，并使人们认识到，沙漠是神圣的，具有不依赖人类价值观的自身价值，是富有独特魅力的风景。这改变了人们对沙漠的看法，拓展了荒野美或自然美的内涵，对广大读者的思想和行为均产生了深刻影响。 　　在艾比看来，荒野是人类的精神家园，是人能过上“真正意义上的人”的生活的前提，是文明永葆本色的标志。他认为，正如教堂是人们精神活动的场所，荒野是人类的精神家园，失去了荒野就失去了精神家园；土业化满足的只是人的物质需要，只有物质生活而没有精神生活的人不是真正意义的人，而没有精神生活的人的文明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文明。艾比还认为，荒野是个人自由的港湾和民主运动的根据地。 　　艾比认识到，对于人来说，荒野也有消极乃至残酷的一面；尤其是对独自行动的人来说，荒野潜在的危险性就更大。但他认为，荒野对人即使有不利的一面，也不应成为人不尊重荒野以至征服荒野、消灭荒野的理由。 　　 　　三、工业社会及文化批判 　　 　　艾比认为，在荒野地区修公路，以及筑水坝、开矿等行为，都是对荒野原始生态的破坏，都是工业社会片面牟取物质财富的错误价值观和一味追求经济增长的盲目发展观所致，都会带来极大危害并产生严重后果。而且，国家公园原始的荒野状态被破坏，后代也就永远失去了到荒野中去获得独特精神体验的机会。艾比揭露道，为了赚得物质财富，在峡谷地区，许多投机者、大大小小的采矿公司和一些个人纷纷加入疯狂的探矿、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