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装,你给我装.docVIP

第十五章 装，你给我装 “怎么样怎么样？看我这身行头，邱主任会同意我的请求吗？”方志站在宝马车车头处，转了个圈儿。 赵哲成忍不住“噗呲”笑了。 姜半枝说：“你搞什么啊？在哪儿买的这身衣服？” 赵哲成上前，指着方志袖子上的标签：“这个怎么没拆啊？阿玛尼专卖店的服务实在是太差了。” 赵哲成伸手拽标签，边拽边自言自语：“得拿个剪刀剪，这样拽容易脱线。” 方志一把把赵哲成的手打开：“边儿去，给我拽坏喽！我标签故意不拆，就是想着万一没批着地，没贷着款，再给退回去。” 赵哲成打趣方志：“你至于么，几百万的身家，买套几万块的西服怎么了？又不是穿不起。” “几个月前，我特么还是一个卖奶茶的。”方志说，“贷不了款，我特么还得再回去卖奶茶。我一卖奶茶的，穿那么好的衣服干什么？泼半杯奶茶上去，衣服全废了。” “你怎么天天想着奶茶啊，你不开奶茶店已经很久了。”姜半枝说。 “没多久，才半年。”方志说。 “可你这标签不拆不行啊，穿阿玛尼不拆袖子上的标签，会被人笑土鳖的。”赵哲成促狭道，“别人笑没事，邱主任笑，可就不好了。” 姜半枝说：“等下我给你拆，拆了标签留着，你回来我再给你缝上。” 赵哲成又指着宝马车，问：“也是租的？” “嗯，租了三天，过过瘾。”方志说，“我还租了几个人，都是帅哥美女，名片刚给他们做好。下午我去接他们，培训。” “培训什么？”赵哲成问。 “一个经理，一个公关，一个秘书，还有一个司机。明儿一早可是要带出去见邱主任的，连我是什么行业做什么的都不知道，一问话不就露馅儿了吗？” 赵哲成继续憋笑：“哦，那我知道了，就跟说相声似的，你是逗哏捧哏 “哎，没错，我就是这样想的。”方志说。 第二天，与头一天又不一样了。 方志的头发上了厚厚的发胶，朝后梳着，领带整齐，皮鞋锃亮。虽然招商局的门口，并没有人出来迎接方志，但车停下时，方志仍岿然不动，直到副驾驶上坐着的秘书快步小跑过来给他开门，他才肯下来。 招商局门口，虽不至于门庭若市，但总有几个人出入。有一个路人看得直摇头：这个人，怎么能让女士帮他拉门呢？这也太违背绅士的基本原则了。 然而摇头归摇头，却不敢说，方志这架势，就跟港片儿里黑社会头目出行似的，万一，他有什么背景呢？作为路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说也罢。 司机在楼下等方志带着一男两女 邱棱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谈话的声音听不清楚，偶尔传出来几个关键词，方志倒听清了：“光伏” 、“组件厂”、“贷款”之类的。方志心里琢磨，难不成这位也是想打通政府关系，办个组件厂的？哎呦喂坏了，遇着竞争对手了。 胡思乱想间，又来了两个人。前面那三十四五岁模样的，显然是老板。后面跟着个拎包的，看着成熟稳重，倒像个职业经理人。 那两人过来，趴门缝处瞅了几眼。那老板模样的人见方志眉头紧皱，盯着门口，方志的秘书手里抱着一沓资料，正无聊地东张西望，就走过来跟方志搭讪：“你也是来找邱主任办事的？” 方志警惕地看了他一眼，点头“嗯”了一声。 “哎，我也是。”那人长吁短叹，“你们公司是做什么的？” 方志上下打量那人，不做声。 那人主动说了：“我呀，是做光伏的。光伏发电，你知道吗？” 方志大吃一惊，里面一个同行，外面又是一个，这也太夸张了吧！方志说：“我也是，你主要做哪一块儿？” “我之前做切片代工，挣了点小钱。现在咱们国家硅料生产自由化了不是，我想再批块地，再做两条生产线。”那人掏出名片，“曹威，我们公司叫君汉太阳能，不知道你听说过没？” 江苏君汉的曹威，传奇事迹赫赫有名，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呢！赵哲成才入行的时候，把这个行业的风云人物，光辉事迹，像吹自己的事儿一样，全跟方志吹了一遍。江苏君汉，2004年，光伏行业才兴起的时候，老板曹威找到日本最大的那家硅料生产商，提出给他们做切片代工，双方合作一向默契。然而就在2006年年初，市场需求突然增大，硅片一天一个价。到了该发货的时候，君汉故意推辞，不肯发货，日方要求他们付违约金，他们就付了。转头把硅料卖到了德国，大赚了一笔。过了一段时间，硅料价格下降了，他们又从别的地方买了硅料，发给日本人。这一来一去间，差价赚了将近一个亿。 日方本来是要告他们的，可他们发了货，也赔了违约金，只是发货的时间推迟了而已。君汉一切按合同走，日方根本就找不到告他们的理由，也只好吃了哑巴亏。曹威是南京人，业内拿这事儿开玩笑，说曹总总算是为南京大屠杀，为中国人，找日本人收了点小小的利息。 这事儿也算是行业传奇了。当然这样的故事，在业内并不算少。2004年到2006年是神奇的一年，硅料的价格像过山车一样，经历了几次起伏，眼明手快，有资源有资金的，都能从中赚到钱，比如说曹威。 当然大部分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能把握住机会。于是那群人提起曹威这件事，一方面觉得不齿，另一方面又很羡慕他。私心里恨不得人人都能取代他，把那一个亿，装进自己的腰包里。 方志出身于底层，虽是家里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