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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影像思维的传统反思 　　[摘要]中国早已步入世界电影生产大国的行列,但是,与年产量反差极大的,是中国影像作品的水平整体不高的尴尬。作为一种重要的视觉艺术形式,两千多年来传统中国绘画中所折射出来的美学思想和审美方式将是中国影像思维的本源。本文以中国视觉艺术的绘画传统为例,对中国电影在视觉传统思维中所受的一些影响进行了寻根性的反思。 　　[关键词]影像思维;传统;视觉艺术 　　 　　随着电影投资和制片主体的市场化、多元化,我国电影创作数量持续6年攀升。中国电影产量位居世界第三,早已步入世界电影生产大国行列。但是,与年产量反差极大的,是中国影像作品的水平整体不高的尴尬。在去年的第65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和今年的第81届奥斯卡中,华语影片全军覆没。当我们的影像消费水平开始与世界接轨的同时,我们的影像生产水平的滞后也逐渐引起一些业内人士进行寻根性的反思。也许正如一位电影人所言“在西方,哪怕一位二十几岁的导演拍片,随便一个机位一摆,一百年的电影文化就透视在那个机位中,而中国一位五十岁的导演苦心地拍一场戏却未必能体现出九十年的电影文化。”中国和西方在影像思维上的本源性差异,可能是影响国人影像创作的重要原因。 　　赫拉克利曾说过“眼睛是比耳朵更精确的证人。”那么,作为一种重要的视觉艺术形式,两千多年来传统中国绘画中所折射出来的美学思想和审美方式将是中国影像思维的本源。笔者以中国视觉艺术的绘画传统为例,思考中国电影在视觉传统思维中所受的几点影响。 　　一、中国人影像思维开发的先天缺陷 　　虽然早在两千多年前的《老子》《易传》等经典中的命题上,突出了“象”的范畴,如“道之为物,为恍为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老子》二十一章)“子曰:书不尽言,言不尽意”(《易传?柔辞传》)等,都将“象”置于语言之上,强调了形象在概念表达上对语言的优越性。但是,在中国文化的实际发展中,言与象的工具地位却发生颠倒。特别是在儒家实用理性思想的推动下,文字成为抒怀命笔求取功名的惟一工具,语言治国平天下的地位逐步提高,以致“立象”活动被挤压成了旁支,成了次要的表意方式。莘莘学子“从事于语言之末”以致“图谱之学不传”,因而中国人的视觉思维能力也长期未得到开发。 　　电影被看做是物质世界的复原和现实的渐进线,影像符号被看做是真实物象的摹写。从这种再现特征看,影像似更接近西方的视觉艺术的写实传统。从亚里士多德模仿说开始,西方古典绘画在色影、透视、明暗等方向始终追求对真实的摹写,而东方中国的绘画却在13世纪左右越来越向空摹之格转变。 　　二、中国传统视觉艺术对影像艺术的影响 　　作为社会意识形态的一种传播方式,电影首先是一种艺术。作为艺术,电影包括艺术形式的全部范畴,“它像绘画和文学,是表现艺术。”(DefleurDennis,1981)下文就以绘画为例谈一下中国传统视觉艺术对影像艺术的影响。 　　(一)散点透视产生的空间意识 　　影视利用光波和声波在两维的银幕上创造出三维的仿真立体空间。摄像机正如人的眼睛,其成像原理符合近大远小、近暗远亮、近深远浅、近浓远淡的透视规律,这与西方古典绘画的焦点透视具有同一性,西方人惯于在平面上创造三维空间。西方人的许多绘画原理如透视法、人体解剖学、明暗投影法等在精神上与摄影摄像一样都是科学交叉的产物,它的产生使得画家在二维平面创造虚幻的三维空间成为可能。相比之下,中国画家在传统创造中追求的是“可行、可望、可游、可居”的境界,在传统绘画的创作中,中国画家利用与焦点透视相异的散点透视的方式达到创作的自由,使得在有限的空间营造无限之势成为可能。东西方两种艺术观念的碰撞,反映出长期艺术心理积淀下中西焦点透视与散点透视两种成像方式的差异性。这两种在绘画中产生并成熟的空间观对后起的影像艺术产生了潜在影响。从在二维平面塑造虚幻的三维空间的角度来说,散点透视比焦点透视要弱,立体的空间意识与相应的透视技术更能适应影像生产的需要。相形之下,中国影像艺术在空间上表现不同程度的单一、平面化不足,不能不说与中国绘画几千年来追求平面效果所形成的单一空间意识和技艺有着渊源关系。 　　(二)光影变化影响的光影造型 　　在摄影造型规律的表现方法中,光影成为最重要的成像因素。光线丰富的艺术表现潜力成为影像思维的重要元素,通过对不同性质、强度和方向的光线的光效处理体现出作者的创作风格。光影造型这种能力的积累有一个漫长的过程,而绘画正是其中不可忽视的一个环节。西方绘画一直强调光影、明暗的重要性。黑格尔曾说“如果要问绘画所用的究竟是哪一种物理因素,回答就是光。”光不仅是一种照明的技术指标,更是一种艺术手段和体现艺术风格的视觉语言成分。然而,传统西画中至关重要的光影变化却不是中国传统绘画的青睐对象,笔墨才是中国画之灵魂。(笔墨不仅是中画造型的手段,还是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