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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土简帛文献中的“是〓”句浅析 ［摘 要］: 1973年底，长沙马王堆3号汉墓出土的帛书《天文气象杂占》中出现“是〓帚慧”等5个“是〓”句。此后，湖北云梦睡虎地秦墓竹简《日书》甲乙种、甘肃天水放马滩1号秦墓竹简《日书》乙种、王家台秦墓竹简等文献中共出现41个“是〓”句。本着联系对比分析的原则，首先把上述文献中的“是〓”句和与之相关的“是谓”句从不同角度作对比，并对二者在同种文献中出现之先后顺序进行分析，接着再把“是谓”句、“是〓”句同“此谓”句进行比较分析，再结合其它出土文献中重文符号特殊使用情况的考察，得出“是〓”当释读为“是谓”的结论，从而纠正前人释读的错误。 ［关键词］:“是〓” “是谓” “此谓” “是” “谓” 重文 前言 1973年底，长沙马王堆3号汉墓出土了帛书《天文气象杂占》（又称《天文云气杂占》），文中出现了“是〓帚慧”等5个“是〓”句。随后，1975年12月湖北云梦睡虎地秦墓出土的《日书》甲、乙种共有“是〓”句9个。1986年3—9月甘肃天水放马滩1号秦墓出土的《日书》乙种有“是〓”句31个。另外，就目前看到的材料王家台秦墓竹简也有1个“是〓”句。关于“是〓”，传统释读为“是是”，即重文符号“〓”是对其前面“是”字的重文。 值得注意的是，传统对于“是〓”句的分析基本仅限于文献中的“是〓”句本身。事实上，汉语是一个具有多方面联系的连续统，分析“是〓”句这种“特殊”的语法现象，我们必须有一个全局的、整体的把握，将其放到当时的语境和语法系统中进行考察，再结合其它相关材料，运用联系对比分析的方法，方能对其作出正确的释读。 马王堆汉墓帛书、睡虎地秦简、天水放马滩秦简、王家台秦墓竹简等文献中还出现与“是〓”句相关的“是谓”句、“此谓”句。通过对三种句型不同角度的对比分析，再考察其它出土简帛文献中“是谓”句、“是”字句、“谓”字句和类似重文用法的使用情况，发现“是〓”当释读为“是谓”，重文符号“〓”为上文“谓”字之重文。 “是〓”释读为“是谓” 本着联系对比分析的原则，首先把上述出土简帛文献中的“是〓”句和与之相关的“是谓”句从不同角度作对比，并对二者在同种文献中出现之先后顺序进行分析，接着把“是谓”句、“是〓”句同“此谓”句进行比较分析，最后查看其它出土文献中“是谓”句、“谓”字句、“是”字句的使用情况，再结合其它出土文献中重文符号的特殊使用情况，得出“是〓”当释读为“是谓”的结论。 一 异种文献中“是〓”句与“是谓”句的对比 异种文献中的“是〓”句和“是谓”句的对比可分两个小类：其一，异种文献中同一句子的“是〓”句和“是谓”句的对比；其二，异种文献不同句子的“是〓”句和“是谓”句的对比。 （一）异种文献同一句子的“是〓”句和“是谓”句的对比 我们先来看异种文献同一句子的“是〓”句和“是谓”句的对比情况。如： （1）东门，是〓邦君子门，贱人。（《天水放马滩秦简·日书乙种》简18） （2）东门，是胃（谓）邦君门，贱人弗敢居，居之凶。（《睡虎地秦简·日书甲种》简119正3） （3）东门，是胃邦君之门。（王家台秦简，简63） 三种文献中的三个句子实属同一句话，且均出现于《日书》中。句（1）用“是〓”句，而句（2）、（3）用“是谓”句。此可以说明“是〓”当释读为“是谓”。联系考察，《天水放马滩秦简·日书乙种》与句（1）句型相近的句子为： （4）仓门，是〓富井，居西南囷，居西北廥，必南茻（简2） （5）南门，是〓将军门，可聚邦使客，八岁更辟门廿（简4） （6）屈门，其主必昌富，妇人必宜疾，是〓鬼夹之（简8） （7）顾门，是〓之甚多，毋与居，三岁而更（简15） 根据王明钦先生的推断，睡虎地秦简《日书》和王家台秦简《日书》当属同一体系。其实，从三个文献《日书》各自整体内容来看，应当属于同一体系。睡虎地秦简及王家台秦简《日书》写作“是谓”，而放马滩秦简省写作“是〓”。由此“是〓”当释读为“是谓”，重文符号“〓”为上文“谓”字之重文。又如： （8）春己亥、夏丁亥、秋辛亥、冬癸亥，是〓□日，不可起土，攻则死亡（《天水放马滩秦简·日书乙种》简131） （9）春之己亥，秋之辛亥，冬之癸亥，是胃（谓）牝日，百事不吉。以起土攻（功），有女丧。（《睡虎地秦简·日书甲种》简136背） 此二句属于异种文献中的同一句子，《放马滩秦简》使用“是〓”，而《睡虎地秦简》用“是谓”，亦说明“是〓”当释读为“是谓”。又如： （10）正阳，是胃（谓）番昌，小事果成，大事有庆，它事未小大尽吉。（《随州孔家坡汉墓简牍·日书》简34） （11）正阳，是胃（谓）滋昌，小事果成，大事又（有）庆，它毋（无）小大尽吉。（《睡简·日书甲种》简34正） （12）正阳，是〓番昌，小事果成，大事有庆，它事毋（无）小大尽吉。（王家台秦简57号简） 此三句亦是异种文献中的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