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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觀 模仿、抽象與仿真 ● 司徒立 它本身，比世紀還要古老， 比黑夜與東方諸神還要神妙， 大自然，現在 在刀劍的撞擊聲中醒來。 荷爾德林： 《正當節日的時候》　 　　 「藝術永遠是人對自然的第一聲 哲人蘇格拉底在思考藝術品與其他工 M i k e l 回答。」1 這是杜夫海納 （ 藝製品的區別時，認為 「模仿是繪畫和 Dufrenne）著名的樂觀之言。在剛剛隱 雕塑這類藝術的基本功能」2 。 褪的、對時間如此敏感並以此為自己 柏拉圖繼承他老師蘇格拉底的模 命名的 「現代藝術」和後現代藝術之 仿說，但卻指出藝術的模仿自然，其 中，藝術作為人與自然關係的表徵 實是 「模仿之模仿」，「與真理隔了三 representation （ ，或稱為「再現」）形 層」，而自然所模仿的理念仍高高在 式，一直是個問題，並已構成真正的 上。柏拉圖的模仿說結束了古希臘人 危機，留存至今。對這個問題與危機 「萬物同質」的信念，在自然世界之外 的思考，迫使我們作一番回索，如舊 設立一個抽象的理念世界。這種二元 地重遊，希望在對熟悉事物的再認識 論，一開始就令 「存在與存在者之間斷 中，獲得可能的啟示。 層」3——存在不存在於事物之中，而 是更遠地存在於理念之中。由此，一 般會說柏拉圖否定藝術。我以為鮑桑 一　藝術模仿自然 葵（Bernard Bosanquet）說得好，柏拉 圖消極地顯示了 「藝術的目的和本 我們從 「藝術模仿自然」這個最古 質，究竟是不是從造物主創造的事物 老的經典開始，在 「天地神人」還未分 的更深刻 的意蘊 中去揭示美」4 。其 開的古老希臘的土地上，人還是自然 實，古希臘人說到 「自然」這個詞時， 的一種存在。這一時期，藝術猶如其 包含兩種 內涵：其一是指可見 的萬物 他工藝，是 「一種製作的知識和技能」 總和的自然 ；其二是不可見 的化生萬 （亞里士多德語）。公元前五世紀時， 物的力量 。 二十一世紀雙月刊　2000年4 月號　總第五十八期 96 景觀 亞里士多德從普遍與特殊的辯證 受到公道的獎懲 。」6而剛剛消退的後 之中，揭示出自然事物的現象和本質 現代藝術和新表現主義的隱喻 ，其中 的統一關係，肯定藝術模仿自然的真 心意義崩潰 ，符號可以自由轉換 。 實性再現。從此，現象與本質、形式 文藝復興時期，隨古典學 問的 與 內容的傳統表徵方式才具有其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