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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一个没有故事的主角
寻找一个没有故事的主角
月汐赤着脚坐在地板上,散了一地的都是安佳的东西,衬衣,西裤,牙刷,零零碎碎,她每拿一样,都会看上半天,接着眼泪哗哗地流下来。她终于知道,什么是“睹物思人”了。
安佳走的时候,什么也没带,亲亲月汐,说,月汐,我上班了,晚上见。
可那以后,安佳就再也没有出现。月汐做了晚饭等着他回来,这天是他们认识两周年纪念日,这个日子,安佳说会给月汐一个惊喜的。可是,没有惊喜,有的是,让她整日的恐慌和不安。从这天以后,安佳就失踪了。所有的联系都不再畅通。他不再上班,不再回家。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在月汐的生活中。
隔壁好像搬来新邻居,人来人往地喧闹着,然后安静下来。有人敲门,是个年轻的声音说,他是新来的邻居,想过来借东西。月汐没懂。听着外面人自言自语地说,屋里没人。月汐仔细听着,觉得声音很熟,轻轻柔柔的。
月汐打电话到警察局打听安佳的消息。安佳没回来的那个晚上,月汐就报警了。她不知道怎么办,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安佳没回来,安佳没回家,他说了回来吃饭的……警察很有耐心,抚慰着这个受惊的女子。他才失踪5个小时,我们要失踪48个小时才能立案,你再等等,也许他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月汐摇头,眼泪横飞四溅,连嘴唇也哆嗦起来。那个晚上,月汐不停地拨着安佳已关机的手机,不停地拨,不听地拨。
每天,月汐都会打电话去警察局,听着警察告诉她,千篇一律的回答,没有进展。
一个星期,两个星期……月汐绝望了。她什么也不做,就坐在地板上发呆,电话一响,她就神经质地跳起来,门口的一点声响也会让她提起心,全身每个毛孔都听着,也许是安佳拿钥匙开门呢。每次,她都失望,失望,失望。
一次,安佳听见钥匙在锁里的声响,扑过去拉门。
安佳——她喊出来的声音僵在笑容里,原来是邻居,那个新搬来的邻居。月汐第一次见到这个邻居,很高,细长的身躯,他转身,一双细细的眼睛眯起,露出很白的牙齿,你好,我是阿布,你的新邻居,需要帮忙吗?你看起来好像不舒服。
月汐摇头,泪又涌上来,什么也不想说,想关门。接着,一阵眩晕袭来,月汐本能地抓住门框,可还是软软地倒了下去。
再睁开眼的时候,月汐看见一双细长的眼睛。想了半天,月汐才明白,自已晕倒了,是这个邻居把自己放在了床上,盖上被子。
你醒了?吃点粥吧,我看你好久没动过锅灶了吧,灶台上都是灰,我熬粥前已经打扫过了。阿布把月汐扶起来,拿个垫子垫在她背后,让她靠着。
月汐很木然地由他摆布,她真觉得很累了,神经一直紧绷着,又没有吃东西,她怎么会不累怎么会不晕倒。
那天以后,阿布常敲门。总是端来一碗莲子粥或者排骨汤之类的,月汐不好意思拂他的好意,也就让他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看电视,翻翻杂志。很多的时候月汐都不说话,偏着头望着电话发呆,阿布有一次问,相片里的男人是谁?月汐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人是安佳。
安佳,我的男朋友。
你有男朋友了?那我就没机会了。阿布夸张地捂着胸口,一副受伤的模样。
那他人呢?我怎么没见他打过电话给你,也从来没见他来看过你。
一句话打在月汐的胸口。月汐跳起来,疯了似的把相框拿起来往地上扔。胸口闷得发慌,月汐觉得要爆炸了,非要做点什么,让自己发泄一下。她冲进卧室,把安佳送的礼物往地上扔,再把安佳留下的东西撕呀扯呀。她跳呀叫呀,歇斯底里地喊着,安佳,安佳,安佳。
有一刻间,阿布没有反应过来。他似乎被吓呆了,这个女子怎么了,前一分钟还安静得像石雕,现在又狂躁得像被困在笼里的野兽。他冲上去,抱住月汐,试图让她安静下来,月汐咬他,掐他,拼命推他。结果,更多的眼泪洒了下来,安佳,安佳,安佳,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慢慢地,月汐平静了下来,只是不停地抽泣着。阿布把月汐搂在怀里,轻轻拂她的头发,像念咒语似的说,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月汐,你要勇敢,你要坚强。阿布感到月汐心里最深的痛苦,那种颤栗那种绝望,让阿布的心一阵一阵地疼。他低头,吻吻她的发,这个女子,真让他揪心。
在阿布的怀里,月汐断断续续地说着她和安佳的故事,他们的认识,他们的相爱,安佳说,要让月汐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要和她结婚,养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可是,安佳失踪了,一个没有任何预兆的晚上,再也没有回来过,在安静没回家的日子里,月汐除了不安就是恐慌。
阿布说,他不会有事,也许他只是迷路,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阿布说,我陪你等,我相信,他会回来的。
在那个夜晚,月汐和阿布就那样依偎着,说着,全部的话题,只有安佳一个。
从那以后,阿布坚持着带月汐出门,让她苍白的面容感受一点阳光。阿布带月汐去海边,去游乐园,去任何地方,都为了,给月汐找快乐。月汐快乐吗?她知道的,每去一个地方,她都想,要是身边的人是安佳多好呀,她依然去警察局打听安佳的消息,有时候,有消息,但很快又断了。
有时候,警察也会通知她去看一些尸首,她不去。她相信,安佳活着的,一定在地球某个地方。安佳会回来的,会抱起她在房间里旋转,月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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