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恶心之赌.docVIP

恶心之赌 序言：话说朱亨督，寄生人上的老财主，富得冒油而缺德冒烟，万恶得狠，常想些恶毒办法，来要夹长年、月工，逼人就犯，以实现其扩大剥削，多收租少花钱的目的…… 都说老天爷是很公道的，其实老天也有不公道的时候。 话说从前有两个人，一个叫朱亨督，另一个叫牛板筋。两人同在一条小山冲冲里，一个在冲头，一个在冲尾，却过着极其不相同的日子。牛家穷得叮当响，就靠打长年月工，或佃土地种，成天介累死累活的，以其产出交租后所剩免强糊口，度日如年，总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做不完的活路，受不完的饥；然，朱亨督呢？一个寄生人之上的老财主，富得冒油而缺德冒烟，万恶得很。不知家里怎的就有上百亩的山林土地，成天介吃香喝辣的，游手好闲，不是牵着他那养得肥肥壮壮的几条猎狗上山打猎，就是进城打牌、喝茶、下馆子。实再闲得无事，就转转其狗脑壳，动动其猪心肝，想出一些天不跟地同的烂屁眼儿法，来坑坑佃户刻刻长工。 一想到，一年来三百多天的辛苦劳作眼看破就要完结了，很快就可以拿到点把点儿工钱，虽然微薄，但总能为家里置办点货年，让一家老小也能尝尝年味，享享过年的气氛。让牛楞子心酸致极，一年的巴望又落空了。腊月十六到了，倒完牙，东家就该给帮工、长年们结清一年的工钱，兑现年初的订的合约。 这天，东家朱亨督破了了大例，让厨娘三嫂子提前把饭菜整好，叫帮工、长年们早早地把夜饭吃了，自个儿搬把椅子坐在堂屋上，二郎腿架得高高的，一手托着两尺多长的烟竿子，吧嗒吧嗒地抽着，在椅子的一边放一根独凳子，放上紫砂茶盅，茶盅盖半翕着，热气打着旋旋慢条斯礼地忧哉游哉地不断地往上冒。那烟窝子里的火星和朱亨督脖子两则的那两根青筋，随着朱亨督吧嗒吧嗒地喝气声，一闪一闪的，映得朱亨督本来就铁青的猴子脸，一阵阴一阵阳的，变换着诡心叵测的神色，在他那如同瓦崖一样远远突出的眉额下面，一对铜铃大小的牛眼睛，连翻带鼓的放出射人的凶光，站在阶檐下的长工、短工们见此状，个个惧得胆颤些些的，大气都不敢出。 朱亨督时不时地低头夹口茶水，又抬起头端起架子，用放出毒光的牛眼睛，将跟前的几个伙计打量过去打量过来的，最后含毒光的牛眼睛落在了牛板筋身上。朱暗自逐磨：从前，彼用穷小子们常说的“烂屁眼法”，洗刷、整憨了两个长年。想到这儿，朱亨督阴沉的脸上闪电般地滑过一丝阴险的笑意——穷鬼们想跟我计较，给老子，没那么容易！看大爷我如何一个一个地搜拾你们？前年也是在腊月十六倒牙后结算工钱的时，硬要一个牛的伙伴打水帮老子汤脚，要求洗完了脚，洗脚水不能倒，要给老子喝掉。结果那小子整死不接这个招，不受这份辱，坚持不喝，把工钱给老子克扣了不算，还把老子跟他租约也毁了，地不让那小子种了，弄得那小子全家没办法，只好抛家离舍，拖儿带母的，下河去拉船谋生去了。去年给老子又用同样的法子，强要另一穷鬼，将本大爷吐在棹子上的口水给老子舔来吃了。被逼无籁，那穷鬼也只得忍气吞酸，认了老子毁租约的招，一年的工钱也被老子给克扣裘了一半。从此，那穷鬼一家人失去生活来源，只好拖儿带母流浪到瓦窑坝子去，风吹雨打日头晒，干又粗、又苦、又累的掏沙金的活儿。这时，五辣的朱亨督面上又闪过一丝阴险的奸意，从胜利者的回忆中回过神来： “喂，牛扯火，你那地租钱，昨年子格尔老子就说要给你涨点，结果没涨成，乘倒牙散伙之前，大家都在场，明年子格尔与你的地租钱，害怕要往上涨罗，现在就要说断，以免到时候你又给老子横扯，我难裘得跟你两个桓拌经。给你说，老子那是当真的，结果你给老子当成是搞耍的去了，东扯西拉，东说南山西说海的，就给老子们搞黄裘了。这回不得行！老子整死不得依，现在就把明年的事情说清楚，说死，定下来。穿钉鞋拄拐棍，给老子弄得把把稳稳的，火钳子挟泥秋，给老子想扳你都扳不脱。”朱亨督用两尺多长的罗汉竹烟竿尔，重重地戳了戳牛板筋的肩膀，不容商量地说。 “东家，涨啥子嘛涨？就没涨了，天公地道，跟以前的一样就很合适了。就这作尔，完了你老的租子，家都没得搞了，家里都要喝西北风了，还涨租子？你这样子一整，我们一家老少还活不活了？就你老那烂土地，坡长红苕梯长蒿，风调雨生茅草的，再加租子，剩下的连留种子都不裘够，哪还有人吃的啊？”牛板筋苦令巴巴地苦诉着，心想你个龟儿子肯定又在逐磨啥子屁眼儿来整我？ “不减你的工钱，不变更与你的租约也可以，不是非要变，不过你要答应老子一个件事，只要你答应了，给老子兑现了，老子就给你兑现，并且工钱还增加一倍。”朱亨督狡诈地说。说话间鬼眨眼还不停地眨巴，剌得人心里直打寒颤。 “没得事，东家仅管放心好了。啥子格尔要求，有好老火？你只管说出来，只要你大爷做得到的，小的我也要做得到，再难都做到。”牛板故作坚定地回答。 “那好！大爷我屙巴屎来你给老子吃了，老子就依了你的教，啥子都不提了，喔——。”朱亨督皮笑肉不笑地说。他量死牛板筋不敢答应，因为前两年那两个，都被他提的条件吓粑了，打了退堂鼓，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