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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城制宪会议和人民主权：一种合法性解释 汪庆华 目录 一、 引 言 二、 人民会议 （一） 1760-1780 年麻省（Massachusetts ）形形色色的 Convention 活动 （二） 州际之间的Convention 的历史发展 1、 维农山会议 2、 安纳波利斯会议 （三） 费城制宪会议(Philadelphia Convention)及其批准 （四） Convention 与 谢司起义 三、 人民主权 （一） 从权力至上到人民主权 （二） 人民主权和费城制宪会议：为什么美国宪法是高级法 1、 费城制宪会议的问题 2、 金字塔之基与权力之源 （三） 宪政时刻抑或鬼魂政体  工作单位：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联系方式：qwang@law.harvard.edu 。特别感谢我的导师贺卫方先生， 他引导我走上学术的道路。李猛主持的读书会成为我北大硕士研究生三年中最快乐的时光。在2002 年夏天 于上海召开的一次小型讨论会上，文章的部分内容曾经提交报告，感谢会议的组织者赵晓力博士，还有论 文的两位评议人。哈佛法学院研究生项目和东亚法律研究中心提供的奖学金使得我能够从容的继续这一课 题的研究。特别感谢哈佛法学院副院长、东亚法律研究中心主任安守廉教授在我求学哈佛期间的帮助。作 为我的论文导师，Christine Desan 教授看过我论文的最初四稿。每次我读着天头地脚她用铅笔写满了的评 注的时候，我读到了那久违的敬业精神。另外，冯象博士和利阿姨在我求学哈佛期间给了我很多切实的建 议和鼓励，在此深致谢意。 1 （四） 人民主权的制度表达：指示、请愿和Convention 四、 结 语 一、 引言 联邦党人从一开始就清楚地意识到了费城制宪会议的合法性问题。在 1787 年 1 月7 日写给华盛顿的信中，杰伊对于制宪会议从何处获得修改《邦联条例》 的权力不无忧心，杰伊这样写道，“这种制宪会议的做法是有问题的。 它的权 威源自州立法机关的法律，可是，州法授权修改宪法了吗？在我看来，州法并没 有授权。那些获得委任的代表，既不能够强化，也不能够超出授予他们的权力，” 他接着写道，“可能的意图是，这次制宪会议只能够建议，而不能够决策。倘如 此，又会存在这样的危险，他们的建议会导致无休止的讨论，最终导致嫉恨与党 派狂热。”在杰伊看来，最好的办法是“让国会明白宣示现有政府不足以实现其 1 赖以成立的目的， 惟其如此，方能妨止不当的嫉恨。” 华盛顿同样忧心于制 宪会议的合法性问题。在1787 年 1 月3 日的一封信中，他这样说，“我不想去 讨论制宪会议的合法性问题，也不想去讨论或者这个问题有多棘手，没有人会否 认，制宪会议没有那样的权力。”2 1787 年召开的费城制宪会议奠定了美国宪政的基石，成为美国史中最为历 史学家所津津乐道的一个时期。但另一方面，制宪会议本身的合法性问题从一开 始就没有得到解决。我将在这篇文章里对费城制宪会议的合法性问题提供一个新 1 Philip B. Kurland and Ralph Lerner, eds., Founders Constitution, volume 1, Chapter 6, (Chicago and London, 1987), 188. 2 Ibid. 2 的解释。我认为，费城制宪会议的合法性部分由于不断重复的convention 的历史 而获得。首先，从实践上来说，convention 作为一种政治参与的超法（extra-legal ） 机制经由长期的演进已经获得其历史合法性。经由长时间的不断操练，convention 的功能已经从原先的作为挑战现行权威的反对性组织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