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宋代内外制的礼仪功能与审美性能.pdfVIP

论宋代内外制的礼仪功能与审美性能 吕肖奂 内容提要宋代内外制虽说涉及朝廷各种重要的政治事务，但实际上其政治功能要通过礼仪化表达才能 实现，以至于有时礼仪功能甚至高于其政治功能；内外制作为公文，首先具备实用功能，但因其承载的礼仪功 能、文化意蕴往往重于事务本身，所以当时人十分重视其文饰化、审美性，以至于审美性能其实超过了实用性 能；加上学士舍人们具有强烈的政治主体意识，在撰写内外制时有意识强调主观化、情感化，使其充满了个性 化色彩，增加了其审美性能，因而使内外制成为与今人公文理念完全不同的美文。偏重于礼仪功能、审美性 能、主观化色彩的内外制，无疑颠覆了今人的公文观念。 关键词宋代内外制 礼仪功能 审美性能 主观化 翰林学士撰写内制，知制诰或中书舍人撰写 至于大臣进退，政令改更，学士所作文书，皆系朝 外制，合称内外制或两制④。内外制都是官员代 廷大事，示于后世，则为王者之训谟；藏之有司，乃 帝王或朝廷、官方立言的公文或应用文，在宋代一 是本朝之故实。”说明了官方编辑内制的意义，并 般被称作“文书”②，今人很少将其视作有文学价 因此而开官方编辑内制的先河。时过境迁，大量 值的文章或文学作品，但是，宋代做过这两种官职 的宋代“文书”留存至今，除了历史文献价值，还 的文人，其别集中几乎毫无例外地都收录了这类 有没有其他的价值? “文书”，有些还将其单独成集，不少宋人还为自 两制的政治功能与礼仪功能 己或他人的内外制作序。不仅如此，翰林学士所 在的学士院还有不定期搜集编辑内制的习惯，官 一般来说，翰林学士职位比知制诰、中书舍人 方会指派专业人员、也有专业人员自发将内制分 高，撰写的制词内容也更为保密机要，因此内制自 门别类编纂起来，作为文献或典式存档，譬如王应 然比外制重要得多，即所谓“盖学士，实代王言， 麟《玉海》卷六四《诏令》记录有“嘉韦占学士院草 视外制为重”④；“夫均之为两制也，而内制重于外 录、中兴以来玉堂制草”，李邴有《分门内外制 制，以此知其选也”⑨。 集》，洪遵、周必大都曾为断代制草集写序，⑧以说 但对于撰写过两制的作者而言，却并不都作 明制草的重要性。欧阳修嘉裙三年《论编学士院 如此判定，有些作者就觉得外制更为重要。譬如 制诏札子》云：“臣伏见国家承五代之余，建万世 欧阳修《外制集序》云： 之业，诛灭僭乱，怀来四夷，封祀天地，制作礼乐。 (庆历三年)夏四月，召自滑台，入谏院；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宋代唱和诗歌文化研究”(项目号：11BZW048)、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资助项目(项目号： NCET一09—0569)的阶段性成果。 186 论宋代内外制的礼仪功能与审美性能 冬十二月，拜右正言、知制诰。是时夏人虽数 没人之善，虽不匿瑕，亦不掩瑜，间有谪非其 请命，而西师尚未解严，京东累岁盗贼，最后 罪，而行词亦皆不没其实，如莫子文不肯任括 王伦暴起沂州，转劫江淮之间，而张海、郭貌 田劾去、常挺以斋宫卒、阴降秩是也。又有词 山等亦起商邓以惊京西。州县之吏，多不称 头虽隶上房，而公论藉藉，不得不采为上言 职，而民弊矣。天子方慨然，劝农桑、兴学校、 者，如疏郑窠、别之杰是也；又有吏议贬其人 破去前例，以不次用人，哀民之困而欲除其蠹 非当，留黄不书而施行，遂为之格，如止王三 吏，知磨勘法久之弊，而思别材不肖以进贤 俊之贬之类是也。又有直声为当世所称者， 能，患百职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