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江人文社会学刊-淡江大学.PDF

淡江人文社會學刊【第六期】 語言家族 今天世界五千種語言，按語言學的劃分，約有 200 個語言家族。十九世紀德 國學者施勒格爾( August von Schlegel 1767-1845 )曾以詞形變化做標準將世界語言家族 分成三個主要類形：第一類形為 Inflecting, 為屈折語，這也是具有詞形變化的語言，包 括拉丁、希臘、還有阿拉伯語(1) 。第二類為是膠合語 Agglutinative （agglutinating ），包 括土耳其文和日文、芬蘭語，及非洲東部的斯瓦希里語。第三類 Isolating 也就是孤立語， 如漢語和南太平洋薩摩牙語。然而，語言學因其歷史發展的文化背景，看似理出了語言 類形，但並沒有統合的語言理論。西方語言學反而以己之屈折語的框架來度量其他。這 正如，我們亦可以把聲調語言視為研究的基準或是所有語言演化的目的，以漢藏語系為 中心發展語言學。這樣爭論當然是無意義的。該強調的是跨文化的學術典範(2)的移植， 如我們的人文學科輸入西方典範，但不探究西方典範背後的方法哲學及思想淵源的情況 下，我們在世界的學術舞台除了應用西方的理論，成了文化的代工者，難跟別人平分秋 色。然而從語言學在過去兩百年的發展路徑，我們有理由樂觀期待，隨著語言演化逐漸 成為橫跨多種學門的焦點議題(3) ，語言學將產生新的動能，去重新審視傳統典範，更有 機會來發動典範的更動與革命。由語言演化所激發，科學家逐漸邁向統合理論之際，未 嘗不是漢語語言研究者找回自我意識的開端。 歐洲觀點 現代語言學是以歐洲人觀點，遵守歐洲學術典範、甚至搭歐洲近代擴張主義順 風車所建立的學問。此外，如此建立的歐洲語言學，它的前提、基準和印歐語系的屈折語 的形態亦有密不可分的糾葛。關於印歐語系的建立，必須提及 1786 年英國東方學學者威廉‧ 瓊斯爵士 Sir William Jones(1746-94) ，所提出一篇論文，他因古梵語不論在字根或文法都十 分類似拉丁和希臘語，才堅信這種相似不可能出於意外而推論有印歐始祖語。雖然早在 16 世紀就有很多人在猜梵語可能是歐洲語言的來源，只是瓊斯爵士才提出確切主張。他等於 替歐洲人找到新的語言認同體，也因此激發歐洲人一股認祖歸宗和研究的熱潮。如此，語 言學在歐洲才有了個緣起，而它正式名稱為比較歷史語言學 (comparative historical linguistics) 。語言學概念出現前，還被稱為：比較語文學comparative philology 。目前世界語 言學界所遵循的典範，大約還跨不出十九世紀比較歷史語言學的規格。他們利用有親屬關 係語言間的互比，來重建共同的源頭語，就是十九世紀歐洲語言學創建的原始目的，及為 達成此目的所發展的方法。現在這門學問早已經越洋移植到東方，但跨文化的學術接枝， 170 語言演化與語言學典範的更動 特別是人文學科輸入西方典範，因為脫離了背後的思想淵源，移植的幼苗能否茁壯，實該 審慎評估。 印歐祖語 歐洲人新的語言認同體帶動了十九世紀歷史語言學的發展，利用親屬語言間 的互比，重建了共同源頭語：印歐史祖語(Indo-European- Proto-language) 。這種猜想中 的源頭語，據推測是在紀元前三千年的語言。直到最近考古研究才考證出，古印歐人大 約紀元前四千年生活在今俄國南部山區，很可能就是有埋葬死人風俗的 Kurgans 一族。 約在紀元前二千年 Kurgans 的文化又傳到了亞德里提克 Adriatic ，印歐語系重大的分枝 就在這時開始，這也符合考古語言紀年學(Glottochronology)的估計。現今印歐語系內部 分枝的概況，是須要這麼多時間。但如果再往前回溯，就可能要結合古印歐語和烏拉里 克語。這就回溯到七千年前，研究這樣久遠的語言發展就非跨出十九世紀印歐親屬語的 概念不可。這就進入目前考古語言學 Glottogenetics 的工作領域。 十九世紀瓊斯爵士給歐洲語言學找到新源頭、新認同。不過，所謂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