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福建佛教的几点观察.PDFVIP

唐代福建佛教的几点观察 ——刘轲《福州东山圣泉法华院记》佚文释证 厦门大学哲学系博士研究生 陈文庆 【摘要】唐代刘轲《福州法华院记》全本今已不可得见，从《释氏通鉴》辑佚的文本保 存了碑记的基本内容，通过释证碑文内容，可作如下推论：一、晋隋之寺院局限于闽江流域， 特别是入闽交通要线上，唐代福建佛教有了初步发展，这与区域普遍开发有关；二、在唐初 天台中衰的背景下，福州法华院成为东南地区弘传天台法门的重要道场，刘轲碑记为迄今发 现的天台宗传闽最早文献；三、早期闽籍僧人大都驻锡外地，不归闽中，然从唐代中期开始 大量僧人回闽弘法，而闽中三大师是第一批，这促使了福建佛教重镇地位的形成。 【关键词】刘轲；《法华院记》；福建佛教；天台宗 佛教在吴晋之际，随着江(西)浙（江）移民入闽而开始在福建传播。但在此 后很长时间，福建佛教的发展并不显著，远逊于浙江和江西，也不及广东。迨至 唐代，这种情况发生了根本变化：其时全省各地出现了大兴佛寺的浪潮，本籍高 1 僧不断涌现，且成为开宗立派的祖师，福建成为僧徒游方参学的中心，唐末五代 时期，福建真正取得了全国佛教重镇的地位。以往关于这一转变的论述很少涉及， 其中很重要一部分原因在于材料的缺略，笔者在查检福建佛教碑文资料时，无意 中在南宋本觉所著《释氏通鉴》发现了久已失传的刘轲《福州东山圣泉法华院记》 一文。虽是残本，然有关福建佛教的内容基本保存，该碑记忠实纪录了唐代福建 佛教转折时期的几个史实。本文从史料辑佚入手，考订刘轲碑记文本，并在此基 础上征引僧传、正史、碑录及方志资料疏证碑文内容，并对唐代福建佛教的几个 问题作适当推论。 1 禅门五派之开宗祖师多为闽僧，如怀海下出沩仰、临济，义存下出云门、法眼，而本寂开曹洞一 宗。 一 《释氏通鉴》卷十“庚戌（太和四）”年系有： 五月，侍御刘轲作《福州东山圣泉法华院记》，略云：“天下精剎往往称闽州胜绝。有东山法华 院，为东南（法）窟之一。景龙初有神僧怀道，始卜于爱同之西，卓一泉腾涌喷出，两道分注，一注 濯所，一流为池，（乃记谶曰：缩去离乱，涌来太平，邻寺有泉，此泉不灵）。继有怀一居之。一之 后智常（恒）居之。常有天童密侍，舍利潜降，山神听经。问（闽）中佛法，实自三大师始焉。是院 1 不宿女子，不入荤血，真绝特也( 《长乐集》) 。” 该碑记由南宋括山本觉从《长乐集》中节略而成，有几点需要说明：其一，依 据避讳学的知识，智常实为智恒，“恒”为宋真宗赵恒之讳，属避讳改前人名 2 例 ；其二，其他文字还存在多处错讹和脱漏，元代熙仲所编 《历朝释氏资鉴》 3 卷八同样收录有刘轲碑文，内容更为完整，两相对勘后可知： 1、“东南窟” 应为 “东南法窟”，中间缺一“法”字；2、“一流为池”后脱漏了 “乃记谶曰： 缩去离乱，涌来太平，邻寺有泉，此泉不灵”；3、 “问中佛法”当作“闽中佛 法”，“问”乃“闽”之讹。 《历朝释氏资鉴》仿 《释氏通鉴》体例编辑而成， 大量引用了《通鉴》的内容，且熙仲所录的刘轲碑记无有出处，大概也采自本 觉本。 《释氏通鉴》碑记的错讹是在版本流传中脱落所致，考虑到史料的版本 源流，本文采用了本觉祖本。本觉辑录的底本—— 《长乐集》今已不可得见。 《直斋书录解题》卷十五“总集类”著录有“长乐集十四卷，福建提刑吴兴俞 4 5 向集，宣和三年序”。俞向于宣和元年 （1119 年）和五年两任福建提刑司 。 另 《舆地纪胜》卷一百二十八引用有谢泌“长乐集总序”中赞美福州寺院盛况 1 《释氏通鉴》卷一〇， 《卍新纂续藏经》第 76 册，第114 页。 2 陈垣：《史讳举例》，北京：中华书局2004 年初版，第125 页。 3 《历朝释氏资鉴》卷八， 《卍新纂续藏经》第 76 册，第207 页。 4 《直斋书录解题》卷一五，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 年初版，第455